在池沿上,但是心裡卻有些灰心了,對了朱宣道:“表哥,那水快要漫過堤壩了。”然後可憐兮兮的道:“下面都是農田,怎麼辦?”
朱宣看了她皺了鼻子的表情,笑道:“等你泡好了再來說這個。”看了如音送了熱湯熱水吃的來,朱宣走了出來喚了人:“今天跟了王妃出去的人,把薑湯送了去,小心病倒了。”
院外雨水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又走了過來,身後是跟的人打了傘。世子朱睿穿了木屐,身上也披了小小的油衣,頭上還有一把大傘,上了廊上對了父親行禮道:“我來看母親,祖母說母親出去了,我想著這麼大的雨,母親還要出去,會不會生病?”
朱宣難得的對了兒子微笑了:“母親回來了,但是要休息,她沒有生病,你進來坐著等一會兒。”
朱睿知道了母親回來了,就探了頭往裡面看了一看,朱宣這一會兒還不能讓兒子看,妙姐兒光溜溜的在熱水裡,兒子已經三歲了,看了總是不雅。
世子朱睿從一生下來就被當成大人看了,襁褓中,老侯爺吃飯時,都要讓世子拿一個小的空酒杯碰一碰才行。
每逢家宴,世子一醒,就要過來了佔一個座位才行,世子不來就空了他的位子。朱宣與父親老侯爺一樣,也是這樣對朱睿的。
朱睿卻不願意和嚴厲的父親單獨在一起,雖然他今天是可親的。朱睿對了父親行禮道:“知道母親回來了,我要回去告訴祖母去,再告訴弟弟去。讓他不要哭著找母親。”
朱宣和顏悅色的交待了:“路上滑,你慢些走。”看了兒子帶了跟的人出去了,朱宣心裡覺得真好。睿兒越大越懂事了,已經象個大人了。
沈玉妙趴在池沿上已經吃完了飯,看了朱宣進來,熱水裡泡得懶洋洋的,風雨裡過了大半天,她打了一個哈欠笑道:“表哥,你也來?”
朱宣道:“我看著就行了。”沈玉妙覺得眼睛澀得不行,趴在池邊道:“我要睡了,記得把我抱出來。”
然後就開始在熱水中呼呼大睡了。
一覺睡到了夜裡,自己當然是在床上,表哥卻不在。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一涼,自己還是未著寸縷,不由得臉紅了,表哥就這樣把我擦乾了放到了床上。
床一側搭了自己的綠色寢衣,她穿好了衣服,眼角還有餘困,站起來走到另一側房間裡去,表哥果然是在這裡,正低了頭在書案上展開了一張圖在看。
那是一張河工的地圖,朱宣在妙姐兒睡著的時候會了管事的和蔣家兩位舅舅,就回來了看河工地圖。
看了妙姐兒過來了,伸了手攬了她的細腰坐在了自己膝上,道:“當初修這堤壩的時候,我卻是還沒有過來。一向是聽他們誇耀,這堤壩修的如何牢固如何高,現在看來好象一擊就會潰了。”
然後嘆氣道:“自我來了幾年,一直想了重新讓水利熟悉的人重新整一下,可是天天有事情,只是沖壞了的地方修整了。現在看來,這些事情是一點兒也不能錯的。堤壩外是近三十萬良田,一旦炸堤,會有多少災民。”
沈玉妙難得看到表哥嘆一回氣,她雙手捧了朱宣的臉,安慰他:“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朱宣苦笑了一下道:“除非這雨明天不下了。”
外面還是天色昏黃了,一看就是停不了。夫妻兩個人看了外面的大雨,都是憂心忡忡了。
朱宣帶了妙姐兒上床去,心裡想了事情。連年都是富裕的,就是今年衝炸了堤也有銀子安置了災民,可是這災民最好是不要成為災民。
水災後重建民房,水災時安置災民,一旦水災了,一個不好,瘟疫又四起了,這都不好打發。
沈玉妙只想了那茫茫烏黑翻騰不停的江水,看上去無底洞一樣深,現在想想還是心驚。
兩個人都帶了心事睡了。就是第二天醒來了,也還是約了兩位舅舅來談這個。
沈玉妙剛剛讓人去命水利上的官員們去看看去,朱子才進來了,臉上是嚴肅的神色:“高陽公主和駙馬,還有一位姚夫人來看王妃了,車駕已經到了府門前了。”
啊?沈玉妙看了看外面的大雨,再看看錶哥,忙著對朱子才道:“快迎接。”她換好了妝束出來,朱宣對了她交待了一句:“表哥病著呢。”
沈玉妙當然明白,對了高陽公主是要隱瞞著,來到門外,雖然冒雨,朱子才也安排了家人們列隊相迎。
高陽公主卻不是正裝,馬車依就華麗,車駕也齊整,但是她笑吟吟的只是平常衣裳下了馬車來,身後為她打了傘的卻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劍眉男子,沈王妃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