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顏色了,任是誰看了這雨都不象是一時半會兒能停的。
沈玉妙騎了自己溫馴的小馬,朱祿烏珍,蔣家兩位公子一起跟了來,後面是幾個管事的。在街上的青石板路上,就看到了雨水已經沒了行人的鞋。
沈玉妙住了馬,回頭對朱祿道:“回去一個人去,這樣的雨水,肯定有地勢低,受淹了的民房。讓人去知會了衙門裡,去看看去。”
一個管事的就掉了馬迴轉了。餘下的人跟了王妃繼續往城外走。
城外路上一片狼藉了,昨夜雨打的,雷擊的,斷樹枝橫在了官道上,這才是上午,就已天色昏暗,象是下午近天黑時分一樣。
幾乎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只有沈王妃一行在路上。
烏珍看了王妃的馬,不敢讓她騎快了。轉到了中午的時候,看了到處是淹滿了水的農田,田裡都是青色的麥穗了,有的快變黃了。
農人們都在田裡往外面舀水,可是也擋不住這水的勢頭。不少人在雨中對了天大聲哭訴了:“不能再下了啊。”還有不少人則雨中跪伏了,對了天空祈求。
沈王妃心情沉重的在路上一個長亭吃了午飯,她沒有胃口也吃不下去,隨便吃了幾口。路上經過的農田無一不是如此。
吃完了坐了歇一會兒,問了朱祿:“大堤還有多遠?”朱祿回答道:“再有十里路就到了。”下面要去大堤上看一看。
到了堤壩下面,先看了上面有些地方種了一排排的柳樹,在風中正狂舞了樹枝。有些地方卻是沒有種,只是光禿禿的一片。
沈玉妙下了馬,把馬韁繩丟給了一旁的烏珍,沿了土路往上面走。朱祿接過了烏珍手裡的馬,對她大聲道:“去扶了王妃,堤上面路滑。”烏珍攙扶了王妃上了去,見堤上開闊了,風大雨也急。
蔣家兩位舅舅也跟著上了來,走到了外甥女兒外邊護了她,一面指了江水給她看:“妙姐兒,這水要過了堤壩了。”
沈玉妙也看到了,真是不看不心驚,這一看堤壩下面,是翻騰的江水,烏黑滾滾的感覺。象是一下子就能越過了堤壩一樣。
看了看離堤壩最高處也只有不到二尺的距離了,沈玉妙也驚心,烏黑翻滾的江水,象無邊無際一樣,下面都是將熟的農田,要是炸了堤,不知道要淹沒了多少農田。
堤上泥濘了,一步一滑的走著,越看越是心驚了,幾處堤壩上,都有滲水的痕跡了。兩位舅舅跟了父親在京裡,卻是老吏事了,看了道:“這是以前河工偷工減料了,想來這堤壩修的高,只想著不會有這麼大的雨水,淹不到這麼高的地方。一旦水漲了上來,根本不堪一擊。”
一邊是翻騰的江水,一邊是將熟的農田,兩位舅舅站在堤壩上給外甥女兒現講課:“只要不淹了農田,這莊稼水裡雖然泡了,就是青的收到屋裡去,火焙乾了,磨成粉,也能充飢。總強似於顆粒無收的好。”
在雨中的沈王妃只覺得自己的肩上的擔子象是沉重之極,她苦苦思索了,我該怎麼辦?如果是表哥他會怎麼辦?
油衣這個時候全然只能擋擋身上的雨,膝以下都被雨水打溼了,冰冷刺骨了。沈王妃堅持看完了全程,再下了堤壩時,臉已經凍得沒有一絲兒血色。
這該熱的天氣裡,有這樣的雨水和溫度,這天氣反常了。
朱祿擰開了身上帶的一個水壺,遞了過來:“這是王爺讓帶的葡萄酒,王妃請用一口兒。”沈玉妙喝了兩口,覺得暖滾入肚就不肯再喝了對朱祿道:“分了,你們一個人喝一點兒吧。”
偶然喝了一次說好,表哥自己都不捨得喝,這會兒交待了朱祿帶出來,想來是表哥以前也這樣過,所以知道風雨中是什麼滋味。
一直以來淮陽郡主還是心結的沈玉妙,此時此記得的風雨中突然慚愧了。與表哥修好以來,也是偶爾要提一、兩句表哥差點兒變心了,總是耿耿於懷。表哥有時是不高興的,有時就當聽不見了。
想想表哥一直對自己是很好,沈王妃突然想起了自己寫的第一封心事:表哥是個無情人。表哥真的是個無情人嗎?
她決定回去再也不提淮陽郡主這件事了,但是這位待嫁的郡主不能再留著倒是真的。
回去王府裡,朱宣在房門口接了淋成雨人兒的妙姐兒,拉了她的手往房裡走。房裡是沈玉妙回家來以後,用玉石修了一個小小的池子,這個時候一池熱水,朱宣快手快腳地把她身上的衣服扯了下來,拎了妙姐兒到池子裡去,才笑話她道:“落湯雞一樣。”
沈玉妙在熱水氤蘊中,人立即就暖和了,她舒服的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