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礙的,別大驚小怪的。聽音這不是能站能走嗎?沒老狐狸你說的那麼糟糕了。”
龍吟微微蹙起那入鬢的長眉,一捋長鬚,道,“哦?是嗎?那你為何用冰魄鎮住內傷?”
聞言,雲聽雨與東方孟章雖不知那冰魄是何物,但從龍吟的言辭中也能猜測出幾分來。那所謂的冰魄定時那壓制傷勢之物。
雲聽雨頓時手足無措的對雲聽音一番檢視,“老妹,你怎麼不早說,你的傷那麼重呀。”
“聽音,你……。”東方孟章想說些什麼,但心頭那酸澀卻讓他無法再言語任何來。
看著人兒此番不顧自身,一味趕回只為救東方聽軒,這等情意是他一直所期望能得到的,只是不知何時他也方能有她這般的對待。
但他不會放棄的,他相信終有一天她能明白他的心,他待她的好。
可驀然間,他又想到,如若他的等待將是一輩子的,那他還會去等嗎?
心中所給予他的答案是否定的,就算不折手段他也要她的心。
“不過,丫頭呀,我龍吟門下有你這一傳人,也算是造化了,這冰魄你也不過是看了書中之記載,便能自行煉製而出。可也始終皆是得其皮表,冰魄其真正之妙處你還尚未能完全煉製而出,但也難能可貴了。”龍吟邊道,邊覷向雲聽音一旁的東方孟章,他的點滴變化都看在龍吟的眼裡,且不明言。
“丫頭,去泡下血池吧。”龍吟忽然道。
雲聽音一愣,小嘴嘟了起來,抱起龍吟的手臂,就像是和自己爺爺撒嬌一般的說道,“老狐狸,你給我弄幾個方子,熬幾副藥喝喝都成,別讓聽音泡那東西了,想起都覺得毛骨悚然的。”
龍吟稍是斂起臉上的和藹來,“你以為你的傷勢輕呀,再者,”稍微停頓了下,“你如此破費周折,不是想來見他的嗎?不去,如何見他。”
聞言,雲聽音讓一陣憂傷感染了雙眸,美目不再似秋波盪漾,隱隱蒙上了青煙的迷離,“他可好?”
“他如何,你自己去見便知了。”後又道,“還有你這小子,可有按時服食龍鬚草?”龍吟毫不客氣的直問東方孟章。
且也讓雲聽音驀然想起,“老狐狸,他做甚要常年服用龍鬚草呀?”
東方孟章答她道,“因我從小有一怪疾,不知為何身體會不時長出似鱗片一般的膚質來,故而只能用龍鬚草剋制這怪疾。”
雲聽音斜看了龍吟一眼,低聲問道,“老狐狸,真只是這樣而已?”
龍吟卻神秘的一笑,“你會有機會見的。”
此時的雲聽音還不以為意,但在見識過後,方知那可是非一般的震撼,北堂殘月還因此差點命喪他手,但此為後話。
在谷中縱深處,那蒼翠簇擁之中,鳥語花香依然,細細品之,在那花香中有著他的清新,一如既往的那般溫柔,那般讓人眷戀。
一襲單薄的白色衣裙,令內之婀娜玲瓏若隱若現,青絲如似瀑布直垂在身後,其如墨而柔亮,使那白衣顯了更為嬌柔的白。
光赤著小腳,慢慢走向那蒼翠圍繞之內,每往前一步,那份如風的清新更為輕柔了。
抬手撥開那最後的翠綠枝葉,乍然一現那別有天非人間之境界來。
晴空於頂,峭壁環繞,一池暗紅靜靜湧動。
也正是在那池暗紅中,一人端坐在其中,雙目緊閉,難見往日他那璀璨浩瀚似星空的眼眸。
那臉龐雖依然柔美如玉,卻不再嬌豔似花了,在那池暗紅映襯之下,更顯分外的白皙,不顯一絲紅潤來。
輕抿著的雙唇也不復明豔的晶瑩,就似是久未被滋潤的土地,微微乾裂了,一道道粘滿了乾枯猩紅的口子在上,更顯其唇色之蒼白來。
而最為讓她心痛的是,起身後的髮絲勝雪,不再是她記憶中如墨的輕柔。
她輕輕地走向他,不敢驚擾著他,只是那風卻撩動起了她的衣紗,在那一片唯有大自然方有的祥和靜謐中,衣紗摩挲的輕柔分外的清晰。
只見那絲柔的眼睫輕輕扇動,從內溢位一淡淡的眸光,然,那時常在他眸中的憂傷也隨之而來。
他的眼簾慢慢地睜開,最先的朦朧與迷離在內,但在看清眼前的人兒後,清明與難以置信便在內了。
他微微輕啟那乾裂的雙唇,似是想喚她,但最終卻沒能發出聲音來,只有微微的顫抖在上。
她沒有動,在那不遠處與他相望,幾欲張嘴想喚他,卻也和他一般未能喚出,只是讓那靜默與山中的鳥語代替了他們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