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嶽樂嶠樂峻也明白阿媽\/小嬸必定是在與樂水生對話,連眼神都不敢亂瞅。
之前,他們或許有其他心思。
親眼看到了樂岏的遭遇,誰還敢有異心。
樂岏因一句話不當差點當場斃命, 誰若是真的做了點什麼,只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算明知是被下了黑手,可又能如何,就如剛才的一幕,既使在家裡裝上攝像頭也拍不到證據。
沒有證據,就算跟人說是樂水生和他後人害得,別人也只當你是個神經病。
樂嶽兄弟與兒孫們噤若寒蟬。
樂岏害怕得渾身都在抖, 抖著抖著, 小便失禁。
貞夫人沒聽到樂韻的回覆,突然“譁”的一響,就在她左前方不遠的地方,憑空飛出一疊紙張。
紙張翻飛,呼啦啦地撒了一地。
樂嶽樂嶠等人也親眼看到憑空冒出的紙張,因為驚恐,死死地閉緊了嘴,沒讓自己尖叫。
紙張撒落之後,客廳裡再無其他動靜。
貞夫人怔怔地看著雪片似的紙張落下,看著落在自己面前的一份上頭的字,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已經被一波一波的神秘事件打擊得肝膽欲裂的眾人,等了一會兒見沒什麼動靜了才大著膽子去拾散落的紙張。
紙張並不零亂,都是好幾張紮在一起。
拾起紙張,樂家眾人急速瀏覽,最上面的紙赫然是休書——是樂水生給李貞孃的休書!
後面的是樂金生親筆寫的懺悔書。
樂峻看著懺悔書,心中父親高大正直的形象轟然坍塌, 心中那個和藹可親的小嬸也化做了泡影。
他拿著紙的手比患了帕金森病的老人的手震顫得還厲害, 看完了, 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 失聲痛哭:“阿媽,苦了您啊!”
他們阿媽為丈夫生兒育女,她的丈夫卻揹著她與另一個女人勾搭在一起,夜不歸宿不說,甚至成為另一個女人的丈夫,還天天在她面前上演著夫妻情深。
試想,有誰有他們阿媽心苦?
樂峻為逝去的親媽心痛,為自己這些年視小嬸為親孃似的行為而羞恥,他敬如親孃一樣的小嬸,正是害死他爺奶的兇手,也是害得他阿媽守活寡的罪魁禍首。
樂金生和李貞娘做了恩愛夫妻,對他阿孃何其殘忍!
樂金生與李貞娘做著喪天良的事,打著照顧侄子的名義關照他們還獲得了美名,那兩人何其噁心!
樂金生說是李貞娘給他下了毒,他和李貞娘毒死了親生父母,他被毒殺也是活該。
如果他恨李貞娘,絕不是因為樂金生被毒死而恨她。
如果大哥沒死, 想必也只願意承認沒有拋妻棄子之前的樂金生是他們的父親, 絕不會承認那個為了家產弒父弒母弒弟的樂金生是他們的父親。
樂峻握緊了手裡的紙, 站了起來:“屬於小叔的祖產那些東西, 我們自會親手歸還給樂韻,不必你們再來過問。
小嬸,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小嬸,你與樂金生勾搭成奸,害我阿媽失去了丈夫,這恨,是我阿媽的,我無權代我阿媽原諒你,也無權代阿爺阿奶他們原諒你,從此,我們叔侄情斷。
樂嶽樂嶽嶠樂岏,我們堂兄弟的兄弟情也到此為止,我,絕不承認你們這樣的弟弟!”
又扭頭望向侄子和自己家的兒孫,眼神堅定:“樂潤,你阿爸一生磊落,你們的老祖母也是來得乾淨去得光明,不是我們的東西我們不要,我們也絕不與狼心狗肺的人為伍,帶著你的弟弟們,我們回去!”
樂潤是樂崇的長子,他的名字是老祖母田氏所起,希望他做個溫潤如玉的正值君子。
樂金生的原配田氏,出身書香家族,知書達禮,失去丈夫後全心全意教養自己的孩子,將四個孩子教導得極好。
“小叔,我們明白的。樂沉樂沅樂汮樂沺,我們回家。”樂潤毫不遲疑地聽小叔的話,喊上弟弟和堂弟們,帶上更小一輩的子侄們,跟上小叔的節奏。
樂峻繞過了曾經的堂兄弟們,等小輩們過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小洋樓的客廳,一刻不停地走了別墅,回自己家。
在樂峻等人拾起紙看時,貞夫人睜開了眼睛,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知道所有真相,無力阻止,也無力為自己辯駁。
樂嶽樂嶠更是無力辯駁,做下惡事的人一個是他們的親媽,一個是他們的親爸,他們是罪惡下的產物,沒有任何發言權。
樂峻帶著一撥人頭也不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