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艱辛。
他還是走出了第一步,再一次抬起沉重的腿,邁出第二步,第三步……
每一步有如踩著鋼刀,步步錐心,步步維難,他仍然忍痛往前走,他已經給小龍寶造成無法撫平的傷害,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成為小龍寶的負擔。
燕鳴低著頭,拼盡全力的忍著不看自己唯一的孫子的臉,拼盡全力的挪腳,每往前挪一步,離小龍寶近一步,他的心就更痛一分。
燕行默默的看著外公,他不能去扶,也不能去安慰,他沒有能力抹除賀家長輩們的痛,唯有不再給賀家長輩們的傷口上撒鹽。
燕鳴還能聽得進人話,柳老放心了,雖說拿燕行當藉口不怎麼厚道,可燕鳴現今唯一的死穴也就只有燕行,不戳他死穴真的沒辦法。
從一排一排的座位前越過,柳老看見熟人,僅只用眼神打個招呼,和金嬸扶著燕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到燕行身邊,燕鳴已是全身顫粟,柳老半抱半拖的攙扶著燕鳴坐右手邊的第一排。
金嬸坐挨著走道的位置,讓燕老先生坐第二個位置,柳老夫人挨著柳老,騰老坐第二排第一個位置。
燕行默默的看著外公被扶進座,正想回身,小蘿莉離開座位,他正想問有什麼事,見小蘿莉走向他外公那邊,他閉上嘴。
小醫生離座而起,賀三老爺子微微一怔,也沒有移動,默默的看著。
後排座的賀家眾人和晁老太太等人也不知小粉糰子想幹嗎,靜候下文。
走過供人來往的通道,樂韻離燕老身邊的女士還有一步距離,女士起身離座到通道上站著,她對女士露齒一笑表示感謝,自己走過去,見燕老先生似乎想站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點他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小姑娘走來,柳老露出親和的笑容,乍見她出手出電的戳燕鳴,眼睛瞪得老大,那就是小三子說的點穴手吧?!
燕鳴看到小姑娘和小龍寶走來,認出就是小龍寶在青大學校的小朋友,激動的無以復加,想站起來打聲呼聲,被她戳了幾下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定定的睜著眼睛。
把老人點得動彈不了,樂韻摘下小揹包放鄰座,捧出玉盒子開啟,拿出放玉盒裡的一隻裝藥丸子的瓷瓶倒出一顆有拇指大的藥粒,再戳一戳燕老的喉讓他張開嘴,將藥丸子給他吃下去,再點他喉嚨讓他合攏嘴巴。
看到老先生眼眶外一圈紫色,她只當沒發現,從玉盒裡拿出金針套搭手臂上,取幾支,毫不介意有人旁觀,果斷的出手,一針扎中老人鼻翼右側,再扎左側,然後扎他腦袋上的穴位。
眨眼間,燕老頭上和臉上被扎十來支金燦燦的針。
小姑娘拿出藥丸子時鬱香撲鼻,聞到香氣的人精神一振,努力的吸氣,轉而香氣便變談,特別遺撼,不停的找香從哪來,最前幾排有些人知道與燕少在一起的小姑娘是誰,有些人不知道呀,驚訝的看向高大的青年,完全不懂他為什麼像影子似的跟著小姑娘。
柳老眼睛瞪得溜圓,他也想吃藥丸子,能不能給一顆給他嚐嚐?
自家男人微微往前傾身,盯著小姑娘一副豬哥相,柳老夫人伸手用力的扭老伴的腰肉,扭著肉打個圈兒。
柳老疼得暗中呲牙咧嘴,坐正身往老妻身邊靠,悄悄的問:“老伴兒,你掐我做啥?”
“眼睛放老實些。小姑娘是小三子的朋友知道不?你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盯著小姑娘幹什麼?”柳老夫人警告的瞪老伴,小姑娘長得實在是太白嫩,身材好得讓她身為一個女人都覺得豔羨,老伴兒一個老男人老盯著小姑娘像什麼話兒。
“你想哪去了,我盯著的是小姑娘的藥丸子,萬金一顆的藥啊。”柳老差點想腳,老伴想哪去了?他又不是老不正經的傢伙,他腦子裡全是小姑娘手裡的藥啊,哪有空看小姑娘。
柳老夫人暗哼哼,沒有不老實就算了,敢不老實,敢盯著小三子的小朋友亂看,分分鐘收拾得他哭爹叫娘。
一對老年夫妻在秀恩愛,樂韻:“……”她能說可不可以別這樣,好歹讓她先有點心理準備,給她點時間先捂上耳朵呀,就這樣聽到了悄悄話,她也很尷尬的。
為了不尷尬,只有當作沒聽到啦。
瞅其他方向,發現旁聽人員還在陸續進法庭,座位已差不多有九成滿,也可以說明案件多有教育性質。
扎針需要幾分鐘,樂韻沒事幹東瞅瞅,西瞄瞄,發現騰老一直對著自己笑得親切和藹,眨了眨眼睛回應。
小姑娘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向自己打招呼,騰老便知小傢伙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