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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行把手機丟開,找出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想找個地方去放水,人如無根浮萍,頭重腳輕,他忍著羞恥感,挪到離帳蓬最遠的巖窩邊沿,撒了一泡超有份量的尿。
走回到靠近火堆的地方,放眼遠望,連綿的群峰頂縈著白霧,有如仙境,意境高遠,近山草木青翠欲滴,山青草綠,清寧靜雅。
若是遊客,必然渾然忘我,樂不思蜀,燕行的唇抿得死緊,他這樣子怎麼才能走出大山?他覺得就憑現在這樣子,估計走下山坡都有困難。
當視線移到草坡之下的幹谷,雙目驟然一凝,有人!
兩山頭之間的谷不寬,原本是幹谷,大概下了瀑雨,積了白花花的水,一人從對面樹林邊緣鑽出來,朝著自己這邊走來,那人挑著一擔柴,依稀可見穿深灰色衣服。
站了小會兒,雙腿像抖麵條似的顫,燕行撐不住,挪到放揹包的地方坐下,視線始終望向外面。
天氣乾爽,樂韻本著不能浪費時間的原則,外出跑一圈,回來弄點柴,走到幹谷想淌水的時候,有種被盯視的感覺,心頭一頓,閹人可能醒過來了!
不要問她為什麼好似未卜先知,那是她的能力,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腦子裡有無數的東西可用,比如,看到閹人重傷時,她就知要用哪些藥,怎麼用,一副藥大概可達到哪個程度的效果。
按用藥量算,閹人最遲在下午醒來,現在已是午後,醒來了也很正常,也因為推測出閹人可能清醒,她回來時才會費心思的整擔柴挑肩上,以前她都是把東西丟空間裡,回到巖洞再拿出來就行了,哪用得著那麼麻煩。
仰頭,只能看見一截岩石身,樂韻也不急,淌過積水,慢慢爬坡,爬到距巖窩洞約二百來米遠,她清晰的感應到閹人的存在,他果然清醒了!
人的心跳在睡眠與清醒狀態不一樣,當人處於清醒狀態,心跳也更活躍,存在感要強烈的多,人在睡眠狀態比較安靜,存在感就顯得弱一些。
不知閹人還記不記得她這張臉?
樂韻有點迫不期迫,也不知那隻臭流氓還記不記得半個多月被她給暴踩的事兒,如果他還沒忘記,看到自己這張臉,表情一定很精彩。
燕行坐在放揹包的地方,滿懷期待的等救命恩人,他真的想知道救自己的是什麼人,等啊等,一陣鞋子踩在草叢發出的悉悉索索聲從遠而近,他先看到冒出一紮枯樹枝,然後,那把枯柴轉開,好似山移霧開,一張笑盈盈的臉晃然而現。
看到那張臉,燕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怪力小蘿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