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叟無欺。”樂韻慢吞吞的蓋瓶蓋子:“五百年何首烏,六百齡不死草,四百年野參,近五百年鐵皮石斛全株,八百年千歲草,二百年五味子,三百年黨參,外加奇珍異草共二百餘種,可以說三瓶藥膏是齊聚神農山所生藥材於一體的精華,沒有它們,對賀家老壽星我也只能愛莫能助。”
我的娘啊!
賀家老少們齊齊抹冷汗,小女孩手裡握的藥都是成百上千年的野生藥材所制,她究竟是誰家子弟,能找到那麼多珍貴藥材?
“我……我的天啊!賣了我也買不起啊。”柳向陽飛快的收回爪子,再也不敢去碰小美女的藥瓶,特麼的,都是幾百年的奇珍異藥,他要是不小心打翻瓶子,小美女分分鐘就會活撕了他。
“所以,你想要藥膏,可以去賣腎,賣了腎還可以賣肝,賣眼角膜,把全身零件賣掉一半,湊著就湊齊了。”
“我……我不買了,嗷,我受傷了,小行行,你快回來安慰我,我心好痛!”柳向陽悲催的捧著心口,一臉生無可戀:“小美女,你告訴我哪能找你說的那些藥材,我也去找幾樣,賣了就發財了”。
“神農山裡有,不過,你就算找到也未必識得它是多少年生,有可能你一腳就把百年生的一棵藥踏成了渣。”
神農山百年以上野生藥材有很多,當然,那是長在絕崖陡巖上的,不用直升飛機,人人只能望而興嘆。
“小陽陽啊,你還是做你的老本行吧,採藥行醫那碗飯真不是我們這類人吃的,像我們這種差點五穀不分的人,就算給棵千年生的什麼藥給我們,說不定也會當野草扔掉。”賀盼盼笑嘻嘻的安慰柳小三。
“你說得對,可是我還是很憂傷。小美女,你的那些珍貴藥千萬護緊啊,千萬別給別人用啊。”
“藥是救命的,不用來救人,我學什麼醫。你閃開點,別礙手礙腳的。”樂韻收起所有藥包,正想開工,柳帥哥又湊近,嫌棄的攆人。
柳向陽讓到一邊,眼巴巴的望著小女孩,嗷嗚,藥是救命的沒錯,可是也要看人的啊,有些人不能救,救了就是浪費藥材。
樂小同學拿出自己的銀針,提起裝醫用品的袋子,拿兩隻碗走去熬藥的地方,賀家眾人呼啦啦的跟上去,圍在她身後。
樂韻席地而坐,用注射器從藥碗裡吸取藥汁,滴在有灰的碗裡,將藥灰和藥膏調成糊,再吸藥汁到另一個碗裡,裝得大半碗藥,攪勻,讓賀家小青年將兩小碗和一大碗藥全抱進病房。
賀祺文和賀祺禮、賀明盛小心翼翼的捧藥碗,小心翼翼的走進病房,將藥放床頭櫃上,和跟進病房的家人們站在一側。
進到病病,樂韻將各種儀器關閉,將病人身上的管子和吸氧面罩也全摘掉,最後將病人插的尿管也拔除,去洗手出來,看賀家人想旁觀,微微皺眉:“一會喂藥我要幫老人脫掉衣服做推拿,男士們退出去,兩女士留下。”
“這……”賀家男人們互視一眼,最終沒說什麼,一致退出去,柳少走最後,還體貼的幫關上門,然後一群人就站門外等。
讓男士們退出去,樂韻讓留下的女士們戴上口罩和手套,提前囑咐:“你們按我說的做,等喂下藥湯後,我說可以了,你們扶老人家上廁所排便,一定要扶穩,我要幫老人家按穴位,讓她排毒,勻不出力氣幫扶。”
“我們懂得。”羅繡蘭和賀盼盼忙點頭。
家屬都是懂事的,樂韻也就不用千叮萬囑,解開病人的衣釦,把老人的衣褲全掉下來,只用上衣系在老人腰間遮住隱私部位。
老人只躺兩三日,全身已沒有幾兩肉,瘦骨嶙峋的樣子令人不忍直視,羅繡蘭和賀盼盼心疼得錐痛,眼淚奪眶而出。
她們家的老祖宗無論何時總是慈祥的微笑,無論家裡誰遇到過不去的坎,老祖宗總會用那雙乾枯而有力的手撫摸著人的頭頂,語重心長的說“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唯一邁不去的坎就是死。”
死,是唯一的一個坎,誰也躲不過,其他的坎,只要堅持,總會邁過去的。
老祖宗一生經歷無數風浪,無數坎坷,她都走過來了,如今面臨這一個坎,她們相信也仍然能夠邁過去。
賀盼盼和羅繡蘭抓住老祖宗的手,用力的握著,傳達她們的愛的力量。
對於老人看起來很嚇人的身軀,樂韻很鎮定,老人家跟她奶奶走時的樣子差別不大,她最親的奶奶逝世時也是瘦得只有皮包骨,她是唯一的孫女,是她給奶奶洗的最後一個澡,為奶奶穿的壽衣,也是她幫奶奶撫上那雙不願合上的眼睛。
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