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斷了訊號。
雖然天色已晚,早養成夜貓子習性的白俞卻一點都不困。將狙擊裝備收到提琴盒子裡,沿著街道往訂好的酒店走去。走了沒多遠就看到拉起黃色警戒線的爆炸現場。
白俞並未停留,繼續走著。晚上人不算多,沒人注意到白俞,除了藏在暗處的白玖。
白玖很想追上白俞,將他緊緊抱住。
事實擺在眼前,那個殺手果然就是白俞。白玖只是疑惑,最不願雙手沾上人命的白俞,為什麼要這麼做?
白玖剋制著自己的渴望,沒有追上去。任白俞遠去,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他還得繼續他未完成的狂歡。
而第二日早上,白俞就得到訊息,他最後的目標被發現慘死在自己家中。
白俞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該不會是白玖做的吧?不得不說,白俞的直覺有時候也很準。
至此白俞的所有計劃也算告一段落了。迫不及待想回家的白俞,中午就坐上了返程的飛機。而白玖也追著白俞的腳步,上了另一航班。
白玖最後的狂歡,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刺激。整個過程中,他都想著白俞。以往令人興奮激動的行動,變得索然無味,無聊透頂。早知如此,昨夜就不該讓白俞走了。
如此想著,白玖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一下車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家裡跑去。
白玖衝向緊閉的門,敲了三下。沒人。
於是白玖出了樓道,來到院子外面。窗子也是關上的,所以翻窗也不行。
此時此刻有以下方案可供實施。第一,破門而入;第二,破窗而入;第三,等白俞回來。
當然選第三個。
白玖等了很久。姿勢從站立變成蹲坐,又從蹲坐變成站立。位置從小院外的木柵欄,變成樓道大門,又從樓道大門變到木柵欄。一直等到晚上,天空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白玖被淋成落湯雞,卻依舊望著白俞回來的路,望眼欲穿,望眼欲穿……
直到一把傘幫他擋去雨滴。
“在看什麼?”
為他打傘的人側頭問他,語帶笑意。
白玖聞言一愣,僵硬地轉身。卻見白俞右手抱著一堆食材,暖暖的路燈下,笑得燦爛。他雙眼明亮,鼻樑上厚重的眼鏡都擋不住那雙眼睛裡的光芒。
時間彷彿逆流,與初見時的場景重合。一樣的人,一樣的笑。不同的是,這人變成了愛人,這笑,也帶著毫不掩飾的愛意。
白玖等待這一刻,彷彿等待了上萬年的時間。心臟彷彿被徹底開啟一扇大門,陽光灑進心裡最深處,掃盡所有塵埃陰霾,彷彿新生。
白玖也笑了,從未有過的,放鬆地毫無防備地單純地笑了,“我在看你。”
說完,便將白俞緊緊摟入懷中,久久不願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的地雷~
安步血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5…05…20 23:32:54
☆、後續1
白俞為了借到殺手村的助力暗殺白玖留下的名單上的人,跟殺手村簽了十年賣身契。在殺手村的傾力幫助下,他才得以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把那幾十個身份都不普通的人全部殺死。
殺人時扣動扳機很輕鬆。白俞看起來也沒有一點不適。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累積的壓力。罪惡感猶如枷鎖將他套住,壓得他喘不過氣。只能維持表面上的平靜。
沒人能開解他。他也不必被開解,這是他應受的懲罰。
人生總不是萬事如意。付出一點代價,換來自己想要的,很合理。
但人的承受能力終歸是有限的。他顯然做不到像白玖那樣,殺人還能找到樂趣。直到某一天,接到暗殺一對父女的任務,他終於爆發了。
如何能對天真的孩子下手?就算她的父親罪大惡極,就算她的父親也殺了別人的孩子。
一如既往一槍斃命。只需要再來一槍,對準那個小女孩,任務就完成了。白俞卻把那一槍也打在那個男人身上,然後帶走了那個小女孩。
這一切白玖都看在眼裡。
跟白俞相聚的第一天,白俞就把一切都告訴他了。白俞從來不會對他刻意隱瞞什麼,這份坦誠是白玖永遠做不到的。
知道一切之後,白玖要求跟白俞一起參與他的任務,所有的任務。但白俞嚴厲地拒絕了。他不會讓白玖插手他的任何一項任務。
然而,白玖若是決定做一件事情,要讓他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