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部分(2 / 4)

小說:盛唐風月 作者:塵小春

焉;幾乎把所有想得到的人都拜訪遍了。餘者如李林甫這樣的晚輩子侄;劉承祖這樣素來相善的官員;自也設法四方求助。

可是;那些曾經笑臉相迎的人如今多半都緊緊關上了門;少數肯開門迎客的也都愁眉苦臉表示無可設法;寥寥幾個答應幫忙的;卻都提出應該去說動如今官居侍中貴為宰相的源乾曜。

“源乾曜那個老狐狸;虧得阿兄從前不遺餘力地舉薦他”

姜晦咬牙切齒地突出了這麼一句話;外頭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一個從者竟是不顧規矩直奔了進來;徑直跪坐在姜晦和姜度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道:“宮中透出訊息了;說是定了郎主……定了郎主杖刑流配嶺南。”

此話一出;姜晦就感覺到渾身力氣彷彿一下子抽於了一般;竟是癱坐在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還是姜度猛然間提起jing神;上前一把撈起那從者的領子;聲sè俱厲地質問道:“就沒有一個人替阿爺說一句公道話?”

“沒…”那從者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見姜度的眸子彷彿要擇人而噬;他想起自己聽到的那個傳聞;慌忙又開口叫道;“聽說門下省左拾遺杜士儀以依律不合;封還了中書省擬定的制書”

姜度登時愣住了;他怔怔鬆開了手;沉默了好一陣子方才嘿然笑道:“好;好阿爺平ri裡舉薦這個舉薦那個;也算結好無數;結果到頭來;他看人還不如我我與杜十九不過是因為一場事故結下了不解之緣;也沒幫過他多少忙;他卻還知道直言;可那些個朝中大臣;平ri裡無數好話;關鍵時刻一個個都躲了沒影;什麼清正剛直;關鍵時刻就沒有一個靠得住的”

儘管最初萬念俱灰;可聽到這些話;姜晦也不禁打起了jing神問道:“那如今結果如何?”

“尚不清楚;我這就再去打探”

等到那從者慌忙轉身奔了出去;姜晦方才疲憊地對姜度說道:“四郎;九郎還小;我家裡那幾個更是不成器。杜十九郎即便仗義執言;可他官卑職小;恐怕反而激起聖怒;不能指望太多。我這官職是因為阿兄而來;這次必然保不住;可平ri裡那些阿諛阿兄;如今卻都想撇清的傢伙;我也饒不過他們你不要再去奔走了;事到如今;聖心如何已經很清楚;不要再作無謂的犧牲究其根本;阿兄阿嫂都不該涉宮闈事那麼深”

姜度雖深有同感;可此時再說這些也沒用了;他只能看著叔父對他頷首之後站起身出了屋子。即便知道姜晦歷御史中丞和吏部侍郎固然有父親相助之故;卻也有相應手段;那些往ri承情太多卻不肯相應的;除卻源乾曜這樣的地位動搖不得;其他人叔父必然會讓他們各有報應;可姜度卻只覺得心頭彷彿壓了一塊巨石。枯坐屋內許久;想到母親楊氏禁不起那樣的打擊病倒在床;他忍不住長嘆一聲把頭埋入了雙手之間。

富貴閒人……阿爺要是肯當一個富貴閒人就好了那樣的話;家中子弟固然不得位居重臣;可等到如今不過牙牙學語的小弟姜慶初長大了;亦或是再等到下一輩;未必沒有躋身朝堂躍居前列的機會

“郎君;郎君”渾渾噩噩的姜度在一陣搖晃中驚醒過來;見身側是自己的心腹從者;他不禁惱火地喝道;“又是什麼事?莫非張嘉貞一ri都等不起;立時便要對阿爺動手?”

“不是……郎君;聽說杜郎君因為迴護郎主;被張相國奏以妄議國事;罷左拾遺;出為衡州司戶參軍。”

“什麼”

姜度一骨碌爬起身來;待要往外走時;他陡然之間想起自己再也不是聲勢龜赫的楚國公之子;別人再不會看他臉sè為他奔走;如今之際更是什麼忙都幫不上;他不禁頹然站住了。把馬球賽的種種託付給崔儉玄;是因為他知道崔儉玄是講義氣的人;倘若他也因為父親而受牽連;崔儉玄決計會照顧他的家人;而且杜士儀也會因此記得舊ri情分。誰曾想到;杜士儀比他想象中做的更多;而且還受了牽連

“郎君……”

“把杜十九郎封還制書時的書判設法抄出來;不論花多少錢然後…”姜度把心一橫;一字一句地說道;“將這些宣揚出去”

當杜士儀在門下省向留守的另一員左拾遺內供奉交割清楚了手頭的事務;從洛陽宮中出來;再一次經由星津橋天津橋黃道橋這天津三橋;踏上了定鼎門大街的時候;他心裡別有一番不同的滋味。一路回到了觀德坊私宅;他在門口下馬時便察覺到幾個上前迎接的部曲臉sè不對;不等他問什麼;陡然之間就聽到耳畔傳來了一個低低的喚聲。

“阿兄”

抬起頭看見是杜十三娘;又發現她的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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