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賢侄不喝,是怕本君在這酒中下毒麼?”楚袖臉上笑著,眼底去是一片冰涼。見墨戰華遲遲未動,他聲音中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玉杯舉得太久,有些不穩,裡面的酒灑出來,一滴滴落在了桌案上。
“大膽。”那太監見狀,又指著墨戰華幾人,陰陽怪氣的訓斥道:“我們皇上可是一國之君,想殺死你們幾個,犯得著用得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嗎?”
“噗——”蕭雲殊一不小心笑出了聲音。
為了表示自己的確不是故意的,他一本正經的向楚袖道歉,“請荊南王恕罪,小人方才的確是一時沒忍住,並非故意冒犯。還望荊南王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小人的一時之失。”
楚袖氣得頭頂冒煙,可臉上還是不得不保留了幾分笑意。
眼下他留著墨戰華有用,自然不能將他身邊的人怎麼樣。可肚子裡的火不發,他又憋的難受!酒杯重重的一放,對著身後太監罵道:“你說什麼?”
“啪”一聲,那太監嚇的撲通跪到了地上,“奴才該死,奴才說錯話了,求皇上開恩,皇上饒命啊!”
尖細的聲音格外聒噪,楚袖又揮了揮袖子,“滾!”
那太監連滾帶爬的退下去了。
鳳清瑤唇角也不自覺的勾了起來,頭一次見君王邊上,竟跟著這麼蠢的下人。
“罷了,罷了。”楚袖裝出一副心胸寬闊的樣子,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別讓一個奴才掃了大家的興雅,來,本君敬賢侄一杯。”
他又將玉杯端了起來。
鳳清瑤看得出來,他們若是再置之不理,楚袖極可能惱羞成怒。可一來墨戰華身上有傷,飲不得酒,二來也不知這酒裡有沒有問題。
思量再三,她不能讓墨戰華犯險。
斟了滿滿一杯,她端著站起了身,“君王,我家王爺患了眼疾,大夫叮囑近日不得飲酒。這酒可否由我代王爺飲下?”
瑤兒!
墨戰華心中著急,不由流露出了慌亂的神色,伸手要去奪鳳清瑤手裡的杯子。
他的手剛抬起來,蕭雲殊迅速上前一探,用寬大的衣袖遮住了墨戰華的手。同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手背上寫了幾個字。
動作之快,連站在一旁的鳳清瑤都沒發覺。
蕭雲殊做完這些,便伸手將鳳清瑤手上的杯子奪了過來,佯裝生氣地訓斥道:“小小婢女,不知好歹!這大殿之上,有你說話的份嗎?”
鳳清瑤知他是在幫自己,卻也不想讓他沾那杯酒。
蕭雲殊看出她眸中的掙扎,怕她胡來,再次呵斥道:“退下!”
鳳清瑤只得低下頭,退到墨戰華身邊。
“王府中教導下人不嚴,讓荊南王見笑了。我乃戰王義弟雲殊,雖不能與兄長相提並論,但也算是同門弟兄,願代兄長飲了此酒,以謝君王禮遇之恩。”蕭雲殊道。
楚袖冰冷的眸底閃過一抹黯芒。
他說坐在墨戰華身邊那女子是個婢女,可方才她要代墨戰華飲酒之時,墨戰華那一臉著急的表情,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想來不會只是個婢女那麼簡單吧?
哈哈一笑,沒有戳穿蕭雲殊的謊言,“既然賢侄受傷不便飲酒,那便由你代了吧。”
頭一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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