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城傻眼了。
不是讓他說吳茂怎麼處置麼?如何畫風一轉,就要查他了?
要知道,這一年來,他這手下也不乾淨。
馬戩本想保住吳茂,這下可好,連宋玉城都給搭進去了。“墨戰華,你別太過分!”他怒不可遏,幾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將面前的桌案掀了。
墨戰華一臉無辜的望著他。
“皇上此言,臣聽不懂。方才是宋尚書說他冤枉,讓臣明察,皇上應當是聽到了的。臣應了他的請求,讓大理寺查明真相,以還他清白,難道這也有錯嗎?”
馬戩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
他哪是有錯,他根本就是誘著宋玉城,讓宋玉城自己說出那句讓他明察的話來。
望向宋玉城的眼神,帶了幾分恨鐵不成剛的心痛。
宋玉成已然嚇得六神無主,手足無措的伏在地上。
吳茂已經不喊冤枉了,偷偷看宋玉成一眼,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他也明白了,任何一句話,都是不能隨便出口的。
一說就錯!
“就算是要查,依本朝律例,也是將犯人交由御史臺主審吧?”馬戩已經不再與墨華理論,他們究竟有沒有罪了,而是退一步,想給他們個能脫身的地方。
唐韻清被迫辭官後,新任御史中丞換成了馬戩的人。
墨戰華清楚。
“皇上,自古以來,辦案都有避嫌一說。據臣所知,御史中丞孫大人的嬌妻中,可有一位是宋尚書的遠房表妹。若此事交到御史臺,查出的結果,恐怕難讓人信服啊。”
“還有這等事?朕如何不知?”馬戩氣急敗壞的望向宋玉成。
宋玉成自己也不知啊!
他仗著有權有勢,在府上娶了十多個如花美玉小妾。他娶的時候又沒查她們族譜,哪知她們家都有哪些遠房親戚?何況,墨戰華又沒點名說是誰,他不更弄不清楚了。
可眼前這局勢,他不敢說啊!
萬一墨戰華有什麼證據,他豈不是又不打自招了?
見他低著頭不吭聲,馬戩只以為他承認了。不由得怒不可揭,隨手從案臺上抄起個東西,也管是什麼,就朝他腦袋砸了過來,“沒有的東西!”
宋玉城被砸到,登時額頭鼓起一個大包,驚慌的求饒,“皇上息怒,皇上饒命啊——”
墨戰華精緻的唇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
他其實也沒什麼證據,不過就是聽說這位宋尚書十分好色,非但見了別人家的漂亮姬妾會想主設法弄到手。便是自己家中,也娶了不少小妾。
本想著詐一詐他,誰知他真就上當了。
事已至此,馬戩也沒什麼話好說了,深吸一口氣,對著司禮官擺了擺手。
司禮官向前一步,大聲喊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刻意拉長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眾位大臣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終於要退朝了。這些日子以來,攝政王與皇上針鋒相對,站在這朝堂之中,時刻都要提心吊膽。
拼命降低存在感,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將自己的官位、仕途,全部交待在這座大殿中了。
“退朝——”
“皇上起駕——”
“攝政王起駕——”
眾人齊齊跪地,“臣等恭送皇上,恭送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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