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把電話線給剪了。我不厭其煩了一陣子,便聽到房裡傳來一陣貓叫似的模糊聲音。我停住手等著,門就開啟了。困得直揉眼睛的秀賢就站在我面前。
“是你啊!搞什麼鬼嘛!”
秀賢邊打著呵欠邊說道。他們倆是對典型的賢姐愚弟,秀賢全賴姐姐養活。他成天不工作,白天讀馬報,晚上就在酒店裡泡馬子。秀紅為了這個混帳弟弟,欠下了幾千萬的債。為了這個,她才會給元成貴包養的。
我用肩膀頂開了秀賢走進房裡。房裡混雜著煙味、酒味與便宜香水味,但卻是出乎意料的整齊,大概是最近泡上的馬子很愛乾淨吧!平常秀賢的房間簡直就是個垃圾場。
“你這個時間來幹嘛呀?”
秀賢問道,惺忪的睡眼直盯著夏美。
“我來等秀紅。”
秀紅大多會帶些跟班的。當然,都是些元成貴的手下。也就是探子兼保鏢。除了在自己的房間和店裡以外,那些傢伙都緊緊黏著秀紅,充分顯露了元成貴好猜忌的性格。不過也總有例外。
對秀紅身邊那些跟班的來說,秀賢就是一個例外。秀紅哭著求元成貴別讓外人聽到她的家務事——和秀賢有關的話題大概都算是家醜——元成貴也只好點頭答應了。從那時起,弟弟的公寓就成了秀紅得以免於被監視的第三個地方。
我拉開靠在廚房的鐵椅子坐了下來。夏美興味津津地比較著我和秀賢的臉孔。
秀賢仍舊盯著夏美說道。和他的口氣完全相反,他的臉上已經不再有睡意。
“倒杯茶來喝吧!”
我毫不客氣地說。老實說,我很討厭秀賢這種傢伙。假如他不是秀紅的弟弟的話,我早就把這兔崽子掐得嗝都打不出一個了。
秀賢輕輕嘖了一聲,走進廚房燒起了開水,連正眼也不敢瞧我。
夏美對著我聳了聳肩,用手拍拍毯子、棉被擲做一堆的沙發床邊緣,坐了下來。
“我說啊——健一兄。”秀賢仍舊背對著我開口說道。
“什麼事啊?”
“能不能借個錢應急啊?很快就會還。”
“說什麼屁話。哪有人會借錢給明知道不會還錢的人?”
“就幫個忙嘛!都老交情了。”
秀賢轉過身來,手上拿著兩隻冒熱氣的茶杯放在我面前桌上,臉上盡是諂媚。
“我和你有什麼交情?”
“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