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陳雲霆腦子裡一遍遍的過著女人與女人親密的場景,再也壓抑不住體內洶湧的慾念,粗重的呼吸著一把抱起了早已迷失在情愛裡的九兒放到了床上重重的覆了上去,九兒也早已動了情,雙手勾住陳雲霆的脖子顫抖著:“雲霆……”
陳雲霆一邊慌亂的親吻著身下的九兒,一邊急不可耐的撕扯著九兒的衣服:“九兒……給我……”
九兒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抗,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任由陳雲霆去解自己的衣服,這種盤扣也太難解,陳雲霆越緊張手越抖,解了幾分鐘還沒有解完,正沒了耐心想要一把撕開剩下的幾顆釦子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邊有個聲音低低的喝了一聲:“九兒,你是不是和陳家少爺在房裡?”
正在水深火熱的兩個人聽到門外沈東平的聲音響起,嚇得陳雲霆一個鯉魚打挺就從九兒的身上站了起來,九兒也忙衝門外應了聲:“爹……我、我在,您稍等一下再進來!”
九兒慌忙的站起身把剛才被陳雲霆解了一半的扣子扣上,又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示意陳雲霆在桌旁坐好,這才說了聲:“爹……您進來吧……”
便聽到門外的沈東平冷哼了一聲推開了門,狠狠的瞪了一眼滿臉通紅的九兒,又一臉怒氣的看了眼坐在桌旁強做鎮定的陳雲霆,陳雲霆忙站起身說道:“沈、沈伯,您過來了……”
沈東平臉色緩了緩:“剛聽櫃上說陳少爺一從上海回來就跑到老紹興來吃飯,我特意過來打聲招呼,沒打擾陳少爺吧?”
說到‘打擾’這兩個字時,沈東平還特意咬了咬字加重了些語氣,陳雲霆一臉的尷尬:“沒、沒有,勞沈伯惦記了……哦對了,我在上海給沈伯帶了一瓶外國酒,您有空時嚐嚐,聽說跟咱們喝的酒差別很大。”
陳雲霆趕緊從包裹裡拎出那瓶美國威士忌來遞給沈東平,沈東平看了一眼,並沒有伸手接這瓶酒,而是說了句:“非親非故,我老沈不好接陳少爺的禮物。”
陳雲霆聽出來沈東平話裡的意思了,是在怪自己沒有確定下來給九兒名份卻一次次來找九兒,剛才兩人在屋裡耳熱心跳的那些事沈東平肯定也早就看出來了,不然不會刻意的站在門外喊,還給兩人整理衣服的時間。
沈東平看了眼一臉尷尬的陳雲霆,對兩人是怎麼回事心裡明鏡似的,自從認識陳雲霆後,自己這個一向潑辣霸道慣了的閨女時不時的會看著一樣東西發呆,時不時又會傻笑,每當食客裡有人提起陳雲霆和陳家的事就兩眼冒光,沈東平又哪裡看不出是怎麼回事,只道是女大不中留,奈何人家陳家不吐口,總不能讓自己一把老臉去陳家給自家閨女要名份。
陳雲霆:“沈伯……上次我說過,我要把九兒留在身邊,一定會給她一個名份,如果——”
沈東平伸手製止住陳雲霆:“陳少爺,我知道陳家的臺門高、規矩多,我老沈是個粗人,你們讀書人那些道理我也懂得不多,我只知道名正言順,您要真的看得上九兒,就趕緊把這事定下來,我們蓬門蓽戶不當緊,陳少爺可是耽誤不起的。”
陳雲霆何等聰明,豈會聽不出沈東平話裡有話,明著是說耽誤不起自己,實際上話是反著說的,是不想讓自己拖著耽誤九兒,陳雲霆滿臉羞愧,什麼都沒定下來,剛才還差點沒佔了人家閨女的清白,腦子一熱差點釀成大錯,如果剛才沒有沈東平的制止,九兒發現自己是個女兒身的時候會不會接受不了、說自己騙了她?如果真到那一步的話可就更無法收拾了,真是該慶幸沈東平及時趕過來制止了這場沒有考慮任何後果的情亂。
陳雲霆把酒放在桌上定了定決心:“沈伯,我在這兒向您保證,不管我爹、陳家同不同意,九兒我都是要定了,請您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不辜負九兒!”
沈東平看了眼一臉決絕的陳雲霆,這個方才16歲的少年有著同齡人少有的沉穩,跟紹興城裡其他幾家富家少爺相比實在是雲泥之別,如果能把九兒託付給他,自己心裡也是安穩的,也早已看出陳雲霆對九兒的一片情義,只是……沈東平擔心的是過不了他老爹陳良雍那一關,還有王家會不會插手,王家老爺還好說,都是納過妾的,卻是擔心王家小姐的哥哥,號稱要跟著國民政府建立新世界、破除舊陳規的現任縣長王意文……
但生逢亂世,未來誰又能說得清楚,陳雲霆肯這麼堅定的來打保票,沈東平的心裡也是挺感動的,於是把剛剛有些嚴肅的神情又緩了緩說道:“陳少爺,坐。”
陳雲霆:“沈伯您也坐。”
沈東平:“丫頭,你也過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