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讀完,抬頭看了看正在那兒喝咖啡的貓爺:“《每日電訊報》上就這麼多了,後面全都是吹捧那位警長的廢話了。”
貓爺嘆了口氣:“其實你剛才唸的基本也是廢話,哎……媒體啊,經過了這麼多年,除了搞八卦的水準長進了以外,其他方面根本沒變呢,你看看,《旗幟報》說這是政治謀殺,《泰晤士報》都扯到移民問題上去了……那些記者當中,哪怕只有一個人,可以洞悉到這件案子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裡會發展到如何轟動的地步,絕對可以直接提幹當主編!”
王詡把報紙一扔,開始吃自己的晚飯:“那麼你倒是說說,這事兒會怎麼個轟動法?”
貓爺笑道:“這還不是明擺著的嗎?我都跟你說了,這是近代連環殺手第一人!他開創了一個犯罪領域的新紀元!他殺人不為了錢,更不為了情,他只為了一個對自己來說正確的觀念去殺人,無視所有法律與道德的準繩,或許是單純為了追求刺激,或許是發洩某種病態的仇恨,那些死者和他素不相識,卻又非死不可!
在我們的時代,所有的連環殺手可以說都是他的模仿者,舉個最近的例子,著名的新奧爾良斧頭殺人魔出現在1918年,要比他晚了整整三十年!
他不但殺人,而且還給警方寫信挑釁,割下死者的器官,吃掉一些,寄給警方一些,你以為《沉默的羔羊》裡漢尼拔那廝很厲害嗎?真正厲害的是這個人,因為他直到最後都沒有被抓住,甚至沒有被查出來!”
王詡冷笑一聲:“我看你倒是挺崇拜他的,那麼這位變態殺人魔的稱號到底是什麼呢?”
貓爺往椅背上靠了靠:“說了那麼多你居然還不知道,他就是開膛手傑克!”
“噗……”王詡正好喝了口茶,結果直接就噴了出來:“原來你是他的鐵桿粉絲……難怪自己的稱號都用開膛手。”
“這倒不是,我稱號的由來呢……是因為我作為狩鬼者幹掉的第一個傢伙,被我逐個挖出了內臟,慢慢玩死……”
王詡打斷道:“行行……隨便了,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親自把這個傢伙抓起來?”
貓爺道:“哼……那是自然,他可是最好的獵物……不過,要抓他,至少還要等兩個多月。”
“這又是為什麼?”
貓爺想當然地回道:“我得等他把該殺的人全殺了才行啊,我想想……9月8日在漢伯寧街要殺一個,9月30日擺了具屍體在主教廣場;11月9日……”
王詡吞下一口食物:“喔靠!你果然變態啊!你知道每一件兇殺的具體時間地點,居然不準備制止?!”
貓爺深深嘆息了一聲,那種頗有些憐憫的目光又一次投向了王詡:“你這人就不會自己動動腦子想想?我們可是未來的人,如果改變了歷史,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王詡恍然大悟般:“哦!蝴蝶效應!”他說完這句立刻又改口道:“誒?不對啊,按照這個理論,我們現在每做一件事情,每呼吸一口空氣,都可能對未來產生影響,那豈不是已經改寫了歷史?”
貓爺搖頭:“很顯然,你的推測錯誤了。”他又從壺裡倒了些咖啡出來,接著道:“我們身處的時空,一定有某種自我保護機制,其承受能力遠比你想象中要強大。
我們在1888年這個時間點做的事情,確實會對未來產生影響,蝴蝶效應也很有可能會改變一些歷史的細節,但是時空的連續性和大體的走向都不會變,冥冥之中的命運之力會將一切逐漸修正到正軌上,我們倆庸庸碌碌地度過餘生,最終化為歷史中的塵埃,不會被任何一個人記起,那麼,世界就和諧了……
但我們如果做些驚天動地的事情,那可就嚴重了,比如說,你去寫本小說,而且還出版了,大受歡迎,在整個歐洲文學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又比如,現在你就出門找艘船,啟程去法國,乘著梵高那哥兒們還沒精神失常割耳朵的時候把他給扔精神病院裡去……”
王詡聽明白了,他接著貓爺的話頭道:“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介入並改變了知名的歷史事件,比如終止開膛手傑克的連環殺人案……其對歷史的深遠影響可能就會超越時空的承受力,超出可修正的範疇,最終導致我們原來那個世界徹底崩潰,而我們……也就不復存在了。”
貓爺點頭道:“這是最壞的情況,當然了,這種結果發生的機率是很小的,因為時空根本不會讓我們成功,比如你現在想去美國把愛迪生殺了,很可能你只要產生了這個念頭,就會有重重險阻莫名擋在你面前,船在海上遇到風暴、火車出軌、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