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詞還未來得及應承,便聽見幾聲邪笑從門口傳來,她只覺頭痛欲裂,這宣安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敢在這個當口闖了進來,只怕這話是問不成了。辛詞一時氣結,索性別過臉,假意望向窗外,不肯搭理宣安。
醉春見宣安進屋,趕忙丟個眼色與他,見他眼裡含笑,便知剛剛辛詞那番話頗得他歡喜。醉春抿嘴一樂,扭頭出了繡房,臨走時還不忘將房門從外閂好,擺明了要宣安將辛詞活活吞入口中。
宣安怎會不知醉春的小算盤,他自是樂意消受,只是怕眼前這個面若冰霜的心上人不予理睬,弄不好還會被她一盆冷水潑頭呢。宣安略作思考,從袖中掏出一隻紅潤蘋果,放在手中把玩,他將那果子拋向高空,又張手接住,這一接一拋,便挨近了辛詞的身兒,只差得半個胳膊的路兒,恨不得摟上一摟,以慰相思之苦。
辛詞也不躲閃,只是拿著眼角狠狠猛瞪宣安。宣安抿嘴一笑,老著臉將那果子遞到辛詞嘴邊,見辛詞不應,便大著膽子把手探入辛詞袖中,利落地攥住辛詞玉手,好似餓鷹見了麻雀。
“放手。”辛詞沒好氣地說道。
宣安一挑眉,假意哭喪著臉道:“妹妹見了我,總不免說幾句放手,走開之類的絕情話。我雖然臉皮厚比城牆,但仍不免一次次被傷了心,長此下去,我怕自己會柔腸寸斷而死。”
辛詞被他揶揄幾句,正愁心中怨氣沒處發洩,這便硬著嗓子道:“柔腸寸斷?斷了也好,熬湯餵狗,造福鄰里。”
“好狠的手段,好決絕的話兒。”宣安故意將周身靠在辛詞肩膀上,做那楚楚可人婉轉狀,辛詞雖話上衝,但卻並未閃身躲開,那手被宣安裹在掌心,只覺陣陣甜蜜溫暖,嘴上雖橫著出口,可心卻是軟綿綿,麻嗖嗖的,好似小鹿亂蹦。
“大白日裡,你且正經些。”辛詞壓低嗓音道。
“妹妹這話的意思是,若是到夜裡,便讓我由著性子了?”宣安故作媚態道。
辛詞不免滿身寒噤,哼哼了幾聲,想用胳膊肘去戳宣安脊樑。誰知宣安早有防備,一轉身,勾住辛詞脖頸,將那片薄唇壓在她的眉心。辛詞只覺心慌意亂,漲紅麵皮,手臂頹然落在兩側,竟再無力氣去推拒宣安。
不知過了多久,這一吻才算了結,宣安捧起辛詞小臉,柔聲輕語道:“你且看,我眼底下都是青的,自那文寧入府,就再難安眠。我知你對他早無愛意,可這醋,還是滿滿盈盈灌進我心坎裡,憂心害怕,恐你再被他纏住誆了去。只求你一句貼己的話兒,可你這張利嘴,卻總是不留情面的刮我。”
“這……”辛詞放緩語氣,本想說上一兩句軟話,誰知出口的卻是:“既然好吃醋,便去買些餃子包子沾著吃,免得浪費。”
“好個伶牙俐齒的妹妹!”宣安本以為能聽來些柔情蜜意的話,誰知又被辛詞笑了去,不免惱羞成怒,他一把將辛詞扣在懷中,低頭便吻。辛詞眼急手快,竟奪了那通紅果子塞到宣安口中。
宣安無奈,只好忿忿咬了一口蘋果,權當那是辛詞朱唇。辛詞見他孩子氣十足,這便噗哧一笑,輕巧地說道:“大少爺好有氣力,這一口竟咬下了大半,你且慢慢吃不妨,沒人同你爭。”
辛詞一語雙關,宣安焉能聽它不出,他壞壞笑道:“這果子真甜,妹妹要不要嚐嚐?”
“你這人……”辛詞白了宣安一眼,見他誕著臉一副賴皮相,似是在嘲笑自己總躲在龜殼裡,不敢探出頭來。辛詞心一橫,奪過果子一口咬下。宣安見狀,笑得合不攏嘴道:“妹妹咬得那個地方,正是我適才咬過的呢,這算不算是吻上了?”
“小賊精。”辛詞咬牙切齒地罵道,只是那吃進口中的果兒,透著絲絲甜美。
宣安牽著辛詞素手,二人緊靠著坐於床沿。宣安忽的想起那次他染病,辛詞探望,二人在被窩中摩挲揉捏,只覺火氣自心口竄到小腹,徑直奔向那個物件。眼下無人打攪,只他們二人,何不做點什麼討討便宜。
宣安只顧著想那事,全然沒聽到辛詞的問話,辛詞覺得奇怪,伸手拽拽宣安衣袖,宣安扭過頭,面染紅霞,兩眼含著火光,不住地舔著雙唇。
辛詞一怔,隨即明白他心中所想,二人雖有過幾次‘親密‘之舉,但都事出有因,而這次卻大為不同。
孤男寡女,又是在青樓中……辛詞心中湧上一陣擔憂,她下意識地挪動身子,想要遠離宣安,宣安哪裡肯依。
他仗著男子氣力,將辛詞壓在身下,卻並不急於寬衣解帶,而是輕輕柔柔地吻著辛詞面頰,這吻如雨點般落在辛詞臉上,令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