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生得秀氣,頗有些雌雄莫辯的意味。但他肩膀上那隻白狐狸,才是真正美姿容。雖然還是幼狐,但它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尾巴是毛茸茸的一團,還未長成的耳朵圓滾滾的裡頭還豎著兩撮白毛,時不時抖動一下,別提有多可愛了。
宇智波斑:完全將某隻橘-色狐狸比下去了。
宇智波斑伸手揉了一下白色幼狐的腦袋,一道靈力傳過去讓它陷入更深的睡眠中,多來幾道滋養它虛弱的精神。身體上的明傷暗傷已經被柱間治癒,但精神上的傷勢得自己慢慢痊癒,宇智波斑做陰陽師的時候學過幾手,自有蘊養受創精神力的手段。
臨收手的時候,宇智波斑內心的絨毛控冒了頭,他抿了下唇,又揉搓了兩下那毛茸茸的白耳朵。
真軟!
宇智波斑點了點頭。除了柔弱一點,這隻小白狐狸還是很不錯的。
而對待那個仍舊昏迷著的男孩,宇智波斑就沒有那麼溫柔了。
他直接將人提溜起來,扒開他的眼皮,深紫色的眼眸直直看進這雙無神的棕色大眼睛裡。
宇智波斑悍然闖入了男孩的精神世界。
純粹的黑色中,有點點光暈彌散開來。
“父親,父親。”一個穿著和服的男孩蹬蹬蹬的跑過,灑下銀鈴似的笑聲。不同於昏迷無力的狀態,從黑暗中跑過的男孩有著棕色的短髮,明亮的黑色眼睛,生機勃勃如同初春的嫩芽。
他歡呼地撲進一個懷抱裡。
俯身抱住那個孩子的,是一個有著異常英俊面容的男子。腦後的黑髮紮成一束,其餘的黑髮凌亂而肆意。他的右眼微闔,左眼睜開,露出的瞳孔是純粹的金色。
金色裡凝聚著的是寵溺和溫柔。
“呦,小陸生,怎麼了?”男人揉了揉陸生的頭髮,“你那個小姐姐呢?”
陸生眨巴著大大的棕色眼眸,“小姐姐在那邊。”拉著男人的手往一邊拽,“我們發現了好美好美的花,父親也要一起看!”
男人縱容地笑著,微微俯身,被男孩拽著跑。
他們走過的地方,黑暗逐漸掩埋。而前方,是柔和的光亮。
宇智波斑跟在他們的後面。
下一刻呈現他們眼前的是漫山遍野的金色花朵。那是重瓣棣棠花,金色的花瓣層層疊疊,點綴在花枝之上,熙熙攘攘,美好如同夢境。
棣棠花,又名山吹花。
男人愣住。
小陸生蹦蹦跳跳地跑進花叢中,笑聲清脆。
沒有看到小姐姐,陸生轉過頭看向父親的方向,卻見到他父親的胸腹處穿出一截刀刃來。鮮血噴湧,轉眼就將他的父親染成了血人。
他的父親緩緩倒下,露出身後雙手持刀,鮮血將雙手染紅了的女孩。
女孩有著黑色的長髮,齊眉劉海兒,漂亮的臉蛋此刻寫滿了扭曲。
“山吹花開七八重,堪憐竟無子一粒……妾身,已經厭倦了等待。”雙手猛地將刀拔-出,“妾身,最討厭鯉伴大人了。”
“父、父親大人?!”小陸生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幾乎崩潰。他跌跌撞撞地跑過去,摔倒在父親鮮血流成的血泊之中。
“陸、陸生……”父親的嘴張張合合,勉強吐出的氣音微弱而模糊。
“父親!!”
“妾身討厭鯉伴大人。”原本讓陸生心生好感的漂亮臉蛋此刻在他看來如惡鬼般可怕,他抱著父親無力動彈的身體,難以抑制地發著抖,淚水湧出,“不要傷害父親。”
小女孩卻揚起了手中的刀,厲聲道:“妾身,也討厭鯉伴大人的孩子!!討厭,討厭死了!”
她猛地揮刀,狠狠地刺向了小陸生。
來不及尖叫,小陸生就用一股大力推了出去。
充滿了恐懼的眼瞳中,清楚地看到那一刀砍在了父親的後背上。
“跑!”滿身浴血的父親厲聲道,“快跑!”
小陸生滿臉都是淚水,他用力地擦了一下,轉身跑進了花海中。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摔倒了多少次,乾淨的和服沾滿塵土血跡,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停,他得快點跑。他要回到家找爺爺,找大家來救父親。
但他卻找不到回家的路。
他從一處斷崖跌落,一頭栽進了一條漆黑的裂縫中。裂縫吞了人,頓時就消失無蹤。
“這是……”一直跟著小陸生的宇智波斑挑了挑眉,“空間裂縫?”
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