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彎起的眉眼間漾起的柔和是醉人的,宇智波斑板住他的肩膀,咬住了他的嘴唇。在呼吸交錯間,是宇智波斑含著笑的氣音。
“反正夏日祭也沒心思繼續了,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
千手柱間暈陶陶:“好啊。”警惕心一降再降,千手柱間完全沒有注意到,有隻手滑進了他的袖子裡,將他好不容易搶救下來的封印卷軸摸走了。
其實,忍者是有關於色-誘方面技能的訓練的,為了假扮個遊女色子套情報什麼的,頂著個完美無缺的變身術但言談舉止卻露了餡,妥妥會被其他忍族笑到死。
宇智波一族比起其他忍族的優勢在於,他們有著一雙分分鐘複製無數忍術的寫輪眼。只要瞪著寫輪眼看一會兒,要點記不記得無須在意,他們完全能夠將他們老師示範的動作完全複製下來。
雖然十三歲前因他早起的老爹而免去這類的任務,十三歲後忙著和千手互懟,這類任務根本攤不到他的頭上,以至於他多年不曾有展現技巧的機會,但宇智波斑覺得,看柱間的反應,他色-誘的技巧其實相當不錯。
宇智波斑勾了勾唇角。
思歸城籠罩在迷霧的湖水宮殿,是獨屬於青行燈一妖的領地。
雕刻著精美花紋的穹頂上鑲嵌著大顆的夜明珠,將這個堪稱華美的宮室照得亮如白晝。牆壁上,掛滿了畫卷,有水墨山水,有妖生百態,皆是出自青行燈之手。
最令人矚目的是西面白色牆壁上的畫。
畫是直接畫在白牆之上,畫著的是在這平安時代出沒過的所有鬼怪。有倨傲睥睨的酒吞童子,有專注看向酒吞童子一臉狂熱專注的茨木童子,有肩上盤龍盲了一隻眼睛因信徒的背棄而墮落為妖的一目連,亦有身為大妖卻享人間香火的荒川之主。妖刀姬,花鳥卷,大天狗,兩面佛……這些過於強大而被人們當做傳說的大妖,皆在牆壁之上。
強如一方妖怪的總大將在牆壁之上,實力強勁的中等妖怪亦是牆上有畫,就連那些荒宅之中不值一提如帚神、天邪鬼們也赫然在牆壁之上。
他們或坐或立,神情或是高傲,或是邪惡。
眾生百態,妖怪何嘗不在眾生之內,執念纏身,不得解脫。
人人畏懼妖怪,焉知妖怪也畏懼人心衍生出來的惡念。
青行燈坐在立起的畫板前,握著炭筆的手指飛快地移動著,青色的眼眸專注地盯著畫板。
此時的青行燈早已換下那身和服,轉而換上一身白色的襦裙,未著外袍,白皙的手臂上鬆鬆地挽著鮫綃披帛。青色的長髮隨意地挽起,以一隻青色玉簪固定。
青行燈畫畫的速度非常快,不多時,畫板上的人物已然有了清晰的輪廓。
那是一個留著西瓜皮髮型的男孩,圓滾滾的眼睛,長得很精神。他穿著淺綠色的衣裳,頸上圍著一條白圍巾。他的手上拿著顆石子,咧嘴笑的樣子莫名透著一股傻氣。
手下不停,片刻後,西瓜皮男孩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只比他矮一點的男孩。
他有著倔強亂翹的頭髮,凌亂的劉海兒下是一雙神采奕奕的黑色眼眸,偏向精緻的長相秀氣得跟一個小姑娘似的。他的身上穿著藍色的浴衣,他的手中同樣掂著一顆石子。
若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在場,他們一定能夠認出,畫紙上的兩個孩子,分明是他們年幼時候的模樣。
千手柱間固然用他們小時候發生的事情——什麼打水漂啦,什麼爬巖壁啦——交換了青行燈的畫,但她卻能夠精準地畫出他們年幼時候的模樣,怎不令人吃驚。
手指輕輕撫過畫上的男孩,青行燈歪了歪頭,忍不住嘆了口氣,道:“真沒有想到,內羽君竟然就是宇智波斑。現在想想,內羽,宇智波,根本就是一碼事。”頓了一下,“並非這個世界側的人出現在這裡,他們會成為阻礙嗎?”
她對宇智波斑是真心的,那麼好看的一張臉,若是變成死物就可惜了。
她是一個耿直的顏狗。
畫室裡除她以外空無一妖,但詭異的是,在她話音落下後,一個清清冷冷的女聲響起:“無礙。”
青行燈:“可我聽說,他們在收集黃泉之語。”
“黃泉之語不過是吾投下的幌子而已。惠比壽想要黃泉之語,那吾便可他黃泉之語,只是這後果,就需要天津神一力承擔了。那兩個人,我還有用。”
青行燈側頭,看向左側小几上放置著的菱花鏡,道:“姐,真的要對高天原動手嗎?要不留幾個?畢竟,天津神一系都是你的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