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清鈺警惕的後退一步,緊緊的貼著梳妝檯,厲聲喝問,腦子裡卻飛速的轉開了,思考著這個男子的身份——裴清鈺的記憶中,可沒有這樣一個會喊她為主子的人。
她雖然已經開始跟著裴景玉在習武,卻還只是在練習基本功,對上這個明顯是高手的男子,完全沒有任何勝算。不過,她在男子身上感受不到惡意,因此倒沒急著喊人。
“屬下梅風,不是主子召喚屬下過來的嗎?”闖進屋來的男子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看著清鈺的眼神便警惕了起來。
“我召喚你?”裴清鈺瞪大了眼,腦子裡飛速轉動,想著自己剛剛做過的事,片刻後恍然大悟似的從袖子中拿出來了那隻玉哨:“這個是不是召喚你的工具?”
“還請大小姐把令牌給屬下看一眼。”梅風黑布下的面色和緩了一些,眼中的警惕卻依然沒有褪去。清鈺挑了挑眉,將紫檀木做的令牌拿了出來。
“如此,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了吧?”看見男子眼中的警惕褪去,清鈺將令牌和玉哨都收了起來,在梳妝檯面前的凳子上坐了下去,好整暇以待的開口。
“屬下是裴家的暗衛頭領,”梅風看著冷靜的清鈺,不禁有些驚訝,說實話,他沒想到,裴尚軒死後,竟然會把暗衛交給了裴清鈺。
畢竟,比起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卻純孝優秀有為的裴景玉,性格軟弱的裴清鈺,實在不是掌管暗衛的好選擇。
但是,剛剛一個照面,清鈺能夠迅速冷靜下來,看起來並不如傳聞中那麼軟弱得無可救藥。也許,他們這些暗衛,跟著清鈺,也不是沒出路?
“裴家暗衛?”清鈺挑眉,前一世的裴清鈺,拿到匣子後,轉頭就把箱子給忘了,等到裴景玉失蹤後,她才來找匣子,但是卻沒有找到。
裴清鈺不知道匣子裡裝的是什麼,轉頭也就把這是扔到了腦後,沒有多關注。那麼前世裡,這支暗衛最終是落在了誰的手裡?
“玉哨是和暗衛溝通的工具,那麼這塊令牌,就是指使暗衛的信物了?”清鈺一隻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把玩著手中的紫檀木令牌:“父親未去世時,曾交代我,這個匣子是給我自保用的,哥哥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用不上。也就是說,裴家先祖建立暗衛的目的,是為了保護相對弱視的子孫後代。”
“但是相對弱視的一方,是如何控制住暗衛的?誓約?恩情?亦或者是,毒/藥?不管是憑誓約還是憑恩情,都不可能傳承太久。那麼貌似就只剩下了毒/藥這一種可能了。但是,父親臨死前,並沒有給我留下什麼解藥啊。”
“你說,父親把你們交給我,是憑什麼覺得,我能鎮得住你們呢?”清鈺聲音輕的近乎呢喃,梅風聽在耳中卻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是暗衛,對於殺意和煞氣很是敏感,而剛剛清鈺的那一句問話中,他卻是聽出了濃濃的殺意。他知道,這是清鈺對他剛剛流露出來的質疑和不信任產生不滿了。
“起來吧。”清鈺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語氣又恢復了輕柔:“暗衛一共多少人?身手如何?可有女子?都擅長些什麼?”
“暗衛一共五十五人,大都是能夠以一敵十的一流高手,女暗衛很少,只有六人。一人擅長鞭法,一人擅長易容,其餘四人都是擅長毒物。”
“年齡幾何?”
“只有一個擅長毒物的女暗衛僅十四歲,其餘的都在二十以上。”
“你想辦法,把那個年紀小的暗衛安到我屋裡。另外,我最近雖然在跟著哥哥習武,但是哥哥只擅長劍術,你替我在暗衛中尋一個擅長輕功的和一個擅長暗器的調到我身邊來。我想重點學一下這兩方面。”清鈺想起裴景玉大開大合的劍法,不由得有些無奈。
“是。”梅風應了下來,腦子裡開始思考合適的人選,便又聽到清鈺嚴肅的聲音:“你安排兩個機靈一些的暗衛去盯著南宮楚。”
梅風有些驚嚇的抬頭,清鈺卻已經收了玉哨和令牌,對著鏡子開始卸妝。輕輕的告退一聲,梅風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屋子。清鈺將匣子重新裝入暗格,也沒喊冬青和水蘇進來服侍,自己上床休息了。
“老大,怎麼樣?大少爺說了什麼?”梅風剛剛離開裴府,等在外面的手下便湊了過來。
“暗衛被交給了大小姐。”梅風煩躁的應了一聲,大小姐為什麼要他派人去監視南宮楚,是發現了什麼嗎?
“大小姐?!就她那軟包子性格,能成什麼事?”手下愣了愣,再開口就顯得有些激動和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