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懷疑,清鈺便讓梅風順著這個思路去查南宮楚和三皇子,果不其然,梅風很快便查出了南宮楚和三皇子在謀劃著送她入宮加以控制的事。
而且,在南宮楚的計劃中,將清鈺送入宮中後,便將裴尚軒的死栽贓到裴景玉頭上,背上了“弒父”之罪的裴景玉,在江湖中註定人人喊打。
裴尚軒生前,受過他恩澤的人將會與裴景玉不死不休,如此,裴景玉在這江湖中便沒了立足之地。裴家家產無人繼承,南宮楚便可將這諾大家產轉入自己名下,用來支撐三皇子的野心。
“南宮楚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清鈺望著梅風呈上來的情報,笑容冷肅,前一世裡,他們恐怕也是這樣打算的,但是被裴景玉打亂了計劃。而從那以後,裴景玉從江湖中失蹤進入了朝廷,三皇子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南宮楚便順勢而為,放棄了讓裴景玉身敗名裂的想法,轉而專心謀奪裴家的家產。
靜水站在一旁——每當梅風那邊傳來訊息時,都是靜水在一旁伺候的,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心底卻是止不住的驚訝。
事實上,暗衛隊裡也是各種驚訝——為清鈺的未卜先知。當初清鈺提出自己的懷疑的時候,大多數暗衛都覺得清鈺想太多了,但是等他們真的按照清鈺懷疑的方向查了下去後,卻發現清鈺的猜測是正確的!
孝期不得佩戴珠寶首飾,因此裴清鈺拿到玉墜後,便將它收入了首飾匣,平日裡時常拿出來把玩,直到孝期結束才把玉墜翻出來帶在身上。據說,這玉墜是一對的,乃是裴尚軒的太爺爺和太奶奶的定情信物。後來,這玉墜便傳給了子孫後代,意義非凡。
玉墜被傳給了裴清鈺一個,裴景玉一個,前一世裡,裴景玉的玉墜孝期尚未結束便丟了,而裴清鈺的則因為她時常把玩,吩咐丫鬟好好的收著,倒是沒丟,但是最後卻被南宮遲給奪了去。
不管清鈺是未卜先知還是直覺驚人,暗衛都不得不承認,若是沒有清鈺提供的方向,他們恐怕要費一番力才能查到這件事,畢竟這件事,南宮楚和三皇子做的很隱蔽。但是那時候,恐怕就來不及應對了吧?
“靜水,你去問問姚叔,裴家的家產幾何?”清鈺卻是突然開口,面帶困惑。按說,裴家的家產在這江南地區也只是中等啊,怎麼南宮楚和三皇子就盯上了裴家的家產呢?
“等一下,不用去了。”突然的,清鈺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喊住了正準備出門的靜水,自己快速走入內室,在裝首飾的匣子裡倒騰半晌,找出了裴尚軒死前留給裴清鈺的玉墜。
如果說,這對玉墜的意義不止是裴家先祖的定情信物,它還代表著其他東西,那麼是不是就能解釋得通,南宮楚和三皇子盯上裴家的緣由了?
玉墜是蟾蜍形狀的,不過拇指大小,但是雕刻的活靈活現,尤其是眼睛,更是鑲嵌了兩顆黑黝黝的小石子,看著就像要活過來一樣。
“冬青,”清鈺將玉墜小心收好,高聲喊著冬青,冬青本就在門外侯著,聞聲立馬掀了簾子走了進來,“替我更衣,我去找哥哥一趟。”
伺候著清鈺換上了素色的衣服,又披上了雪白的狐毛披風,江南冬季溼冷,屋子裡有火炭還好一些,若是離了屋子,便是刺骨的寒風。
裴景玉正在書房看書,聽聞清鈺來找他,看了看窗外連綿不斷的小雨,忍不住皺起了眉:“把她帶到耳房去,生上碳火,讓灶上的趕緊給她熬碗薑湯來。”
“怎麼想起來哥這裡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有事你讓丫鬟來一趟不就行了嗎?這麼冷的天,你這麼到處跑,身體能吃得消嗎?”一跨進耳房,裴景玉便開口問道。
“沒事沒事,只是我剛剛在整理首飾,看到了父親留給我的玉墜,想起哥哥這裡還有一個,便想來看看。”清鈺這才察覺到自己來的太過急促了,笑容訕訕的開口:“這不是在屋裡閒的太無聊了,所以就沒讓丫鬟跑這一趟嘛。而且,我這兩年隨著哥哥習武,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不會那麼容易病的。”
“看玉墜你什麼時候不能來看?非要找個下雨天。”裴景玉一邊吩咐管著他屋裡東西的丫鬟去把玉墜拿過來,一邊說道:“真閒得無聊,就在屋裡蹲馬步。你習武天分很高,就是基礎不紮實,跟人對敵後勁很容易不足。”
清鈺便苦了臉,左顧右盼的轉移話題——她實在是怕了蹲馬步了。裴景玉又氣又好笑,也懶得拆穿她拙劣的轉移話題技術,隨著她的話頭轉換了話題。
自從裴尚軒死去後,清鈺便一點一點的成長了起來,性子也變得活潑了許多,至少,遇到事情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