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下,周辰述就昏睡過去,周恩幼的電話在這一刻響起來,周恩幼看向扁梔,扁梔嘆了口氣,看了眼周辰述露在厚厚被子下那條無法動彈的腿,對著周恩幼說:‘聽你弟的吧。’
那一年。
所有人都過的艱難。
周辰述的傷勢很嚴重,五臟六腑都移位了,扁梔用了畢生所學守在周辰述的身邊,家裡幾位老人哭的眼睛都快瞎了。
家裡所有人都在聯絡世界上最厲害的醫生,周辰述卻反而成為了最冷靜的那個人,他一點點的努力著吃東西,然後在一點點的努力站起來,邁出一隻腿,在對著所有擔心的人輕聲說:“沒事兒,我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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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梔這輩子很少哭,這一年裡,她哭過許多次,週歲淮心疼至極,也有些東西只能交給時間。
好在周辰述一天天好起來,雖然還是得做輪椅,不過神經狀態挺好的。
劉書意確實不關心家裡的訊息,怕忍不住吧,所以當過來交接的毒蠍小弟說周辰述被砸傷了脊柱,累及一條腿時,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強忍著精神,移交了所有的事情,風塵僕僕趕回去的時候,一進門,看見的就是周辰述坐在輪椅上憔悴的樣子。
原本就瘦的人,這會兒幾乎都瘦脫相了。
劉書意當場就落淚了,她走到周辰述的跟前,半蹲下身子,顫抖的手想要觸碰周辰述的腿,周辰述朝她笑了一下,微微動了動腿,“我在努力做復健,醫生說恢復的很好,母親也在給我針灸,現在好很多,別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呢?
她從小到大心疼的小孩,一點點護著長大的孩子,如今——
就這樣坐在輪椅上!
她怎麼能不心疼?!
“好,”劉書意仰頭看著周辰述笑,“我不擔心,會好起來的,我陪著你啊。”
周辰述聞言,卻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周辰述沒騙人,他確實可以。
做什麼都行,家裡也按了電梯裡,他自己上上下下,都能自己洗澡了,康復訓練也可以自己做,疼的流一身的汗,脫力摔在地墊上,也不說一聲苦,從前最會哭的小孩,如今最能吃苦,一聲疼都不喊。
劉書意就陪在身邊,像小時候那般,不遠不近的站著,護著,看著。
期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幫助周辰述復健的有一個男醫生,在劉書意來了之後,殷勤了許多。
對待周辰述是,對待劉書意更是。
家裡什麼好吃的,得帶來給劉書意,外頭什麼好玩的,得買了給劉書意,用的什麼好的,也得給人帶一份。
周辰述每次康復,扁梔也都是在的,所以,男醫生的這份偏愛,扁梔跟周辰述都看在眼裡。
等人要走,扁梔讓劉書意送復健團隊下去,扁梔笑著問周辰述,“怎麼想的呀?”
周辰述抬頭看扁梔,也笑,“沒怎麼樣的,挺好的。”
扁梔:‘之前人不回來,你總唸叨,如今回來了,又氣人麼?’
周辰述沒覺得自卑,不說他現在可以慢慢站起來,評估結果也很好,即便是真的站不起來了,他也從來都不怕,他是周家的小六,長這麼大,不知道什麼叫自卑,他有資本也有依仗,他什麼都不怕。
他只是覺得,那麼好的劉書意,有人喜歡她,多正常的。
她如果也喜歡人家,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媽媽,我只要愛,不要同情,所以,別換康復團隊,她若喜歡,接觸也行。”
話是這樣說,醫生過去獻殷勤的時候,他也在一邊看,被扁梔發現了,就自己低低的笑。
乖小孩,即便是如今這樣,也還是很乖。
那年七夕,康復醫院的醫生終於忍不住了,一席西裝出現在家門口,約劉書意出去,打電玩的人手指頓了一下,那邊劉書意就被周恩幼叫走了。
周辰述意會錯了,以為劉書意出去約會了。
自己探著身子去了房間,把之前劉書意給周恩幼,周恩幼又給他的檔案拿出來,那些都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五年過去了,值老多錢了。
周辰述沒找劉書意,找了周恩幼。
周恩幼看著這東西,挑眉,“什麼意思啊?”
“我不結婚,這東西給我沒用,你就跟她說,給我我不要,你還給她吧。”
周恩幼就是這麼跟劉書意說的,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