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杏花村”句意。
薛礪若《宋詞通論》:“在晏氏父子與歐、秦等集中,詠春之作,總不免為離情愁緒所縈繞,而深透著詩人悲惋的意緒。在宋祁與張先的詞中,則只見春日之酣樂,令人心醉,如宋祁的《錦纏道》和《玉樓春》詞,寫春郊之明媚,春意之撩人,均浮現在紙上。”宋祁的春遊詞,盡見春遊的歡樂、絲毫無愁悶,是他追逐生活享受、及時行樂人生態度的自然流露。
但這種“富貴閒人”的生活,如同生活在紅樓夢大觀園裡的公子小姐們一樣,也會生出些許“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的憂傷閒愁。如《浪淘沙近》:
“少年不管。流光如箭。
因循不覺韶光換。
至如今,始惜月滿、花滿、酒滿。
扁舟欲解垂楊岸。
尚同歡宴。日斜歌闋將分散。
倚蘭橈,望水遠、天遠、人遠。”
熱衷生活享受的宋祁除了喜歡春遊、吟詩、唱歌、作詞外,還喜歡美女,娶了多房嬌妻美妾,“後庭曳綺羅者甚眾”。《東軒筆錄》說,宋祁曾在成都錦江宴飲,偶而覺得微寒,命僕人回家取一“半臂”(大概馬甲、坎肩之類),妻妾婢女忙不抵地邀寵,每人拿出一件,僕人竟帶給宋祁幾十件“半臂”。宋祁望著這一堆“半臂”,茫然無措,大有賈寶玉的痛苦:“唉,林妹妹的最好,但寶姐姐的也不錯,晴雯也得罪不起,襲人最是貼心……”思來想去,總是擔心厚此薄彼,一件也不敢穿,咬著門牙,忍著寒冷,哆嗦著回家去了。
但宋祁似乎還嫌美女不夠,竟將主意打到皇宮去了。《詞苑萃編》記載說,宋祁作翰林學士時,某日在京城街上瞎逛,意外碰上了皇宮后妃的車輛,躲閃不及。其中一輛車上,某宮女撩起簾子,嬌聲喚他的名字:“呀,這不是小宋嗎!……”
宋祁聽得心怦怦地跳,瞥見宮女的花容月貌,亂了心緒,浮想聯翩:“她是皇帝的女人,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