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沒眼色的下作東西!”太子妃一腳甩開,花盆底往前一踹,怒目朝左右兩邊掃去,“還不快給我拖下去!”
單兒被兩個太監架著,往後拖。兩條腿死命蹬著,掙扎著想要脫身,大聲哀求,“太子妃饒命!格格救我!”
“都是奴婢沒有管教好!”舒淑也跪到太子妃的跟前,垂首恭謹道:“單兒無心冒犯太子妃,求太子妃念在她平日裡一直用心伺候奴婢的份上,放過她吧?!”
“舒淑人是你的,不過也是當日我撥給你的。這丫沒好好地伺候,便是當罰!就算是把她給杖斃了,那也是她今兒自尋的。否則毓慶宮那麼多奴才都今兒無心冒犯了這位主子,明兒無心衝撞了那位主子,可是都不要罰了?”太子妃面沉如水,玉手搭在椅子上,長長的指甲套輕輕地敲擊著扶手。
舒淑依舊垂著首,聲音懇切地道:“罰還是當罰的!只求太子妃開恩,饒著不長眼色的丫頭一次,讓她繼續留在奴婢身邊當差吧?!舒淑今後定當嚴加管教!若是再犯,便是杖斃了,也是這丫的命!”
太子妃瞥見周圍的大大小小的格格都朝這邊看來,冰雅格格也正一步步款款走近。冷冷地掃了一眼單兒,便轉向舒淑,緩緩開口道,“得!就讓她繼續跟著你吧!也不知這丫頭得了什麼福氣了,有你這個主子為她求情!”
“多謝太子妃恩典!”舒淑忙磕起頭,一手扯了扯邊上的單兒。
太子妃晃了晃套著指甲套的兩隻手指,沉著臉道:“也別高興地太早!這六十大板可是省不得的!”
“是。多謝太子妃恩典!多謝太子妃恩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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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日,深夜的絳雪軒外,忽然響起拍門聲。
不多時,冰雅罩了件長衫,坐在炕上。香墨和軒裡新來的兩名太監各立在兩旁。
“冰雅格格,求您……”單兒跪在地上,急切地說道,卻又忽然吞吞吐吐起來。
冰雅揮了揮手,太監和香墨都垂下首,往門外退去。她猶豫了下,張口喚道:“香墨留下吧。”
香墨一怔,垂首恭敬地站回原來的位置上。
門方一合上,冰雅便身子往炕上的小桌一靠,單手撐起腦袋,懶洋洋地開口說道,“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
“格格,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單兒垂首,方一說罷,便一個勁地猛磕起頭來。
冰雅睜大眼瞧她,問道:“怎麼回事?抬起頭來說話。”。
“主子,主子被太子妃打了四十杖,現在……現在被關起來了。”單兒抬起頭,雙眼紅紅的。
冰雅略直起身子,訝異道:“被打?”說完,又靠回炕桌上。
“格格……聽太子妃的口氣,像是七格格出了什麼事兒。可七格格的事兒,關我家主子什麼事呀?!也不過就是今兒下午去過七格格那一回。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害了小主子……”單兒說著,又垂下頭,拿袖子朝臉上胡亂抹起來。
冰雅猛地坐將起來,整個人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