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太醫在太后的授意下,將三阿哥等的病情都只道“病勢甚輕”。
但這事兒,大阿哥一見著皇上,便穿了幫。皇上立即給宮裡的三阿哥去了信。
聽說你已好些了,朕不勝歡喜。
大阿哥到後,朕才得知你病得很重。因為朕在家時,大夫們說你病情甚輕,朕沒有去看你。倘若早得知這個情況,朕去看看你才好。你不要著急,好生養病。
為此手書降諭,問你好。
皇上不僅寫了信給三阿哥,也給太子去信,埋怨他未將此事實情告知,又囑咐他好生照顧弟弟。事實上,皇上也明白太后和太子此舉的用意,但仍舊免不了責備一番。這以後,皇上一見著宮裡的來信,便十分焦急。急的不僅僅是三阿哥等的病況,也著急五阿哥和七阿哥迎娶福晉的事兒。
宮裡,五阿哥和七阿哥的福晉人選一定下來,太子便立馬寫了摺子,又差人取來紅紙封好,加急報於皇上。並附上了三阿哥“病已大好”,“行走時沒有力氣,尚靠人扶持”之語云雲。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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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戲(二)
很快便到了兩位阿哥定婚的日子。太子妃著人在宮裡搭了行臺,由南府承應“紅絲納吉”、“璧月呈祥”等喜慶戲碼。
辰時後,惠妃和宜妃搭著邊上宮女的手,款款走入場。遠看,身後拖著長長一條尾巴;近看,冰雅跟在她們身後,直著腰,小心地一步步邁著步子。胭脂色的旗裝,粉色的坎肩,金絲扣上掛著串長長的珍珠手鍊;頭梳著小兩把頭,插著兩朵海棠花;耳邊綴著珍珠配粉水晶花瓣耳環;胭脂色的花盆底鞋上,鑲著一粒粒白色的小珍珠。
早在幾日前,冰雅就被宜妃告知要穿旗裝、戴旗頭、踩盆底鞋來看戲。她都不知道是她看戲,還是人看她。一邊悄悄在心底嘟囔,一邊規規矩矩地走著。每走一步,流蘇跟著晃一晃,腳底發出咯噠咯噠的響聲,像是舞臺邊上的打著的小鼓。
方一落坐,宜妃便兩手搭在椅子上,開口道,“瓜爾佳家的丫頭,果真如傳聞那樣,看著還挺端莊賢淑的。”說著眼神飄向冰雅。“你也學著點,別老是蹦蹦跳跳的,到處招事兒。”
冰雅撇撇嘴兒,順著宜妃說的看過去。舒淑今兒穿的是翠綠色滾金邊旗裝,頭梳著小兩把頭,插著孔雀,配著嫩粉色的花盆底。早已陪著太子妃坐在臺下。
“我看月兒也挺好的,人也聰慧,一學就會。和你當年還真像。”惠妃微笑著開口說道。
“哪有?”宜妃輕笑,又看了冰雅一眼,“今兒算是走得還過得去。”
冰雅心虛地笑笑,垂下眼。惠妃看向她,又掃了一眼垂手站在冰雅身邊的宮女,那宮女的袖子微微泛皺。微微一笑,方拉回視線,看向舞臺。
舞臺上,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十幾個人下場。照例是崑腔的吉祥戲開場,今兒是《大加冠》。一出方唱罷,一名太監到後臺扯了嗓子叫道,“迎請!”整個場子裡,立時響起嗩吶吹奏的《一枝花》。
不多時,太后走了過來。眾人忙不迭地下跪。
太后看了一會兒,就把宜妃叫到跟前,說了幾句關切的話。又詢問婚事辦得怎麼樣,進度如何如何之類。
須臾,太后起身回宮,宜妃和惠妃等也跟著去了。冰雅坐了一會兒,見長輩們都沒回來,便盤算著溜回絳雪軒,或是去找胤禩。
方一起身,走了兩步,忽聞不遠處正傳來不小的叱責聲。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看戲(三)
卻說那邊的太子妃本是聚精會神地坐在臺下看戲。偏生身後伺候的單兒不知撞了什麼邪,竟“阿嚏”一聲,猛地打出個噴嚏來,唾沫星子不偏不倚地落到太子妃的腦後。
“哎喲!”太子妃一個激靈,身子向前彈,帕子一下捂上後腦。
單兒一下傻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兩條腿直打哆嗦。連聲哀求:“太子妃饒命!奴,奴婢……奴婢……”
太子妃柳眉一擰,鳳眸一立,扭過頭來瞪著她,惡聲道:“哪來的下作東西,跟誰學的規矩?還敢在這裡伺候?今兒若饒了你,趕明兒你再衝撞了哪宮的主子怎麼好?還是給你找個地方,好好學學規矩,學好了再出來伺候!來人,拉這丫頭下去!杖責六十,罰當下賤差使。”說著回首,看向舞臺上,擰著的眉頭卻未曾鬆開。
“太子妃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單兒跪爬過去,抱住太子妃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