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道全心中很明白,這一別,恐怕是再見無期了。
“師父他怎麼樣了?”道志有些焦急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道全才記起了,大師兄還在後面躺著。
他忙過去扶道志起來,見道志雖然依舊神情萎頓,但是臉上已經稍稍有了些血色。道志看著道真母子那樣的結局,心中的氣恨也消了大半,不再關心他們的去處,只是無比擔心師父,連連向道全說:“師父落了下風嗎?咱們快去幫他!快去!快去!”
道全扶著他走向後院,想了想還是如實說:“大師兄,我也要向你告辭了。”
“什麼意思!”道志大驚。
“師父……哼,那個道門敗類,我怎麼會拜了他為師……”道全越想越是無奈,“我聽以了張逸雲的許多下作無恥的事,他剛才就想殺我滅口了,只不過不是那位女道長的對手,沒有得逞罷了,我看那位女道長的心腸很軟,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弄不好會放了他,那麼一來,只要女道長一走,我的死期也就到了,你說,我能眼睜睜地等著他來宰我嗎!”
“道全!你怎麼也敢如此汙衊師父!”道志大怒一把推開道全,自己也險此摔倒。
“就在剛才,我不顧生死地去救他,他卻要把我和那位女道長一起除掉,那位女道長反過來救了我,他反而因為我聽到了他的隱私要殺我滅口,他利用捉來的妖怪姦淫婦女,殺人取財,這些都是他親口承認,我親耳聽到的,大師兄,我一向尊重你勝過師父,你也知道我不會騙你對嗎?我是在這裡呆不下去了,我打算收拾收拾就走,出去繼續修道也好,另謀生路也罷,總比把命送在這裡強,大師兄,這個師父咱們不能再跟下去了,你乾脆跟我一起走吧。”
道志停住腳步,愣了一會說:“我不信!”又大步向後院走去。
道全知道以他對張逸雲的忠誠,決不會因為自己一番空口白話就相信了張逸雲的真正原則上是那種小人,所以搖搖頭,又扶住他的手臂與他一起走去。
後院中一片狼藉,一場混戰過後,這個原本雅緻的小院早面目全非,張逸雲跪伏在階下,也全然沒有了以往的那種仙風道骨的氣度。女道士正在一一發落那些被張逸雲關住的妖怪們,有的放,有的罰,井井有序,道全聽了一會便暗暗點頭,這才真正的修道之人——不過她似乎並不是人,該不會真的是個殭屍吧?道全偷眼打量,只見她早恢復了原樣,端莊優雅,哪裡會讓人聯想到“妖怪”這兩個字。
“師父,師父!您有沒有受傷!”道志揮開道全的手向逸雲道人奔去,跪倒在他身邊急急又關切地問。張逸雲看到他衝過來,先是一愣,然後冷哼一聲:“我還沒死!早幹什麼去了,現在來獻殷勤有什麼用!”
“我只是想攔住二師弟……”道志見師父見怪,也無以解釋,師父危急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這是事實,再說什麼也說不過去,“我只是想師父神通廣大,一個小女子……”道志見那個女道士正向自己看來,便毫不示弱地向她瞪回去。
“道志,不可對仙長無禮!”張逸雲狠狠地向他斥責,然後一臉媚笑地向女道士連連叩頭:“仙姑,小徒不懂事,您千萬別見怪,千萬別生氣,您是歡喜菩薩園藝大慈大悲,饒了我一條狗命,叫我做牛做馬,幹什麼都行。”
“師父……”道志對他的表現露出十分不解地神情,“她對您做了什麼?你為什麼要對她這麼低聲下氣!我,我幫您一起跟她拼了!”
“閉嘴,竟然敢一再對仙姑無禮!”張逸雲對道志喝斥之餘,竟然伸手在他肩上重重地打了一掌,雖然張逸雲也是激戰過後有氣無力,可是道志本身也是重傷之餘,被他一下打得滾出了老遠,翻身掙扎著爬起來又跪在那裡,看著師父發呆,張逸雲早已把他拋在了腦後,又向著女道士苦苦哀求起來。
女道士一一發落完了那些妖怪,最後那隻泥鰍飛走之後,轉過頭來面對張逸雲,道全知道她現在是要發落張逸雲了,心頭微微一緊,有些後悔自己剛才不如走了得好,好歹落個眼不見心不煩,現在也沒有辦法,只好走近了幾步,準備聽聽看怎麼樣,如果女道士實在要殺他……自己也許會開口為他求情吧,畢竟與女道士同歷過一次險,心中對她有種親近感也許她會賣自己個面子,不過真的要為張逸雲求情嗎?道全心中一團混亂,但還是一步步靠近過去。
“張逸雲,你做孽頗多,想過自己會有今天嗎?”女道士看著張逸雲,一字一字地問。
“仙姑,南仙姑,您看在咱們同一道門一脈,您看在我師父是您的老朋友的份上,您大慈大悲,放我一條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