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要生子,都好。你周圍會有人全天監侯,但凡你有一絲不軌,為你付出代價的,會是你的丈夫。將來,也可能是你的兒女。”
“你到底是誰?是誰?”
“帶她出去。”
兩名侍衛帶走了柳詩琴。
房內,反應活躍讀著那些可寄送上三五年的信札。
“你何必如此費事?”楚遠漠推門進,面上大不認同。
“王爺指是我既然放了人,還要寫這些信麼?”
“理由是什麼?”
“我對她沒有仇恨。她只是個工具。她被天曆朝當成工具送到羲國,也被我當成工具報復良親王。既然放走她也能盡到工具之責,何不成全那個痴情男人?”
“這個藉口是說給別人的還是你自己的?”
“都有。”
“你倒是坦誠。”楚遠漠失笑。“那麼,你不讓本王去拜會你父親的理由,是藉口還是推辭?”
“樊家人如今雖已敗落,骨內傲性猶在,寧折不彎,誓不低頭。他們的確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為人側室,連做皇帝的妃子都會不屑。我若認了他們,就不能隨王爺回。若不然,勢必又要掀起一場風波徒生出許多枝節。這是王爺樂見的麼?”
“所以,你對本王側妃的名分從不稀罕?”
“王爺想聽實話還是客套?”
“當本王沒問。”楚遠漠面上微起陰翳。
“是,王爺。”她樂於從命。
他臉上陰鬱更盛,冷聲道:“樊先生你須明白,在本王越越喜歡你的時候,你逃不掉!”
他還不曾記得自己任哪一個女人予取予求過,嬌娜也不曾。但她,甚至不必付出什麼,只用幾句軟語懇求,便使他破例改了主意,放走了天曆公主。他幾時這般好說話了?這個女人,使他越越不像自己,到此時,無論如何,他已不可能放她離去!
逐二十
放柳詩琴遠走,自然不能公而宣之。
驛站內,書寫過“報安”信札,罩喜巾披喜服的“安樂公主”重回轎內,直到行進泰定城屬域,所有送嫁人員盡數遣返天曆,連一個啼哭不止的丫鬟也未留。
那,誰嫁入北院大王府?
楚遠漠不會浪費掉這個機會。
每一位身居高位者,或因權勢,或因祖規,莫不是護衛森嚴,除了明面侍衛,多都設有暗處影衛。楚遠漠從暗衛裡呼叫兩女兩男,一為安樂公主,一為陪嫁丫鬟,兩為侍衛,堂而皇之地將自己的耳目安插進了北院大王府。
初回羲國,軍中事,朝中事,諸事待理,楚遠漠投身其內,夙夜匪懈,整整一月,方得些許清閒,有暇坐下閒茶一杯時恍記起,自己竟與樊先生有許久不見了而她,也從不曾前探望他。別人若即若離,是為欲擒故縱,這女子,可有這等情趣?
“楚河,樊先生近都在做些什麼?”
“進了幾回王府看望小王爺,偶爾上街買幾卷書,置辦些日常之物。剩下時間,多是閉門不出。”
“也不見她和任何人打交道?”
“偶爾王參贊與幾位將軍會去拜訪,相約到茶樓一敘。”
“好閒趣。這人心收攏大計進行得相當不壞呢。”楚遠漠深湛眸內精光流閃。“楚河,速去安排一件事,本王不想等下去了。”
沒想到,自己有一日會為一個女子動用到這番心思,冤家吶。
……
天近薄暮,樊隱嶽小屋內仍不見燈火。其間二人習慣了黑暗相對,談興尚濃。
“如今,萬和部落雖然還尊那個察際鈺為少主,真正服從的,卻是你的遠陌。是我帶他們避開了段烈的追殲,存活到今天。群龍無首的遼遠部落自不必說,他們對救他們於水火之境的遠陌更是俯首帖耳。遠陌還從一些小部落裡召集馴服了一些勇悍好鬥者,令他們成為貼身鐵衛。
姐姐,你的遠陌在他們心裡,已是戰無不勝的‘黑虎王’了。”
十六歲的少年,體格精實,容顏俊美,黝黑麵孔上盡是意氣風發,雙眸熱烈,迫不及待向她敘述著這一別之後說開創下的豐碩基業。
“黑虎王?”樊隱嶽輕笑。“你這稱號可沒有人家蘭陵王那般唯美綺麗。”
“遠陌從不現成他!”楚遠陌嗤一聲,又委屈道。“再說,他們稱‘黑虎王’,還不全是因姐姐給遠陌的面具。”
“倒是我的不是了?要不要我給你換一張更精緻些的?”
“不要!”楚遠陌搖首撇唇時,宛若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