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三十名家丁,與烏合之眾打退圍攻你家園的百號匪人,是麼?”
她低眉,仍是不語。
“你很像替你的家人報仇罷?”
她條揚水眸。
“本王說中了?”他扯唇淺笑,“那麼,你就更該走到本王身邊,不是麼?”
“我說過,我所嫁的那個人……”
“必須是你愛的?”他拇指的粗糙之處劃到了她秀美下顎上,瞳心金光如矩,滿寫勢在必得。“本王會給你時間,讓你愛上本王。但在此之前,你必須站在本王身邊,眼睛要看著本王。”
“我……”
他兩眸危險淺眯,拇指蓋在她淺色柔唇上,“本王說過,別讓本王從你這章小嘴裡聽到教人不喜聽的話。本王不想讓你認為,本王想要的,只是你的人。縱算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女人,本王想要有一夕之歡也非難事,你不是最美麗的,本王要得也不只是一夕之歡。本王更貪心,我要在得到你的人同時,佔有你的信。在那之前,若本王違背了這份初衷,肯定是你的錯,是你激怒了我,明白麼?”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顰眉。他卻展眉又笑,臂間力道漸松,緩緩地將自己退了半步,“隨本網出征罷。”
“出征?”
“對,出征?讓本王看看你到底和你的父親學了什麼,也讓本王知道,你值得本王為你付出更多。”
隱五九
北國之冬,天封地凍,冰封千里,是冷酷道極致的嚴寒。
今載尤甚。
加劇這嚴寒的,除了天公,還有羲國的朝局政象。
汗王主理國政,南院大王主負軍戰,本是羲國行之多年的治國氣象,這也使得羲國疆土擴張之時,未誤民生財貿,雙管齊下,羲國泰興。
但近,汗王對南院大王若有若無的扼制,似馳還張的限止,在在昭示著他們的沒格族之光即將失去汗王恩澤。因之,朝中百官姿態各異。欲為南院大王仗義執言者有之,欲趁虛而入落井下石者有之,欲事不關己超身事外者有之,欲兩下觀望視風而曏者有之……又因這各樣姿態,形成各自派系。
暗石驚得暗浪生,亂欲起。
楚遠漠對這亂象有所察,亦有所感。從初秋到深冬,他的麾下得力干將先後調職各處,多是明升暗降。門人故舊盡遭貶詆,致使門前冷落。在伊始,他尚不以為意,屢到泰定城,進大慶宮,向太后請安,與汗王敘兄弟情。而當汗王臉上的笑容愈愈熱情,手段愈愈冷狠時,他不得不痛定思痛,思考下步取向。
“汗王當年將王后打入冷宮之前,朝野多方求情,連王爺您也為王后說過話,汗王曾雲,定會念與王后的結髮之情上網開一面,但王后所犯過錯又不得不罰,只待一年半載風聲平息,再放鳳還巢。但直至今日,王后仍居冷宮,且聽聞鳳體違和已久,怕已時日無多,也不見汗王憐惜。汗王本性多疑,一旦疑人,便永不再信。王爺此時所遭困境,固然是有心者的有意挑撥,但也在在表明汗王心中對網頁原本就有一線的猜忌。一位王者久居王位之後,便不會容許這個國家有第二人可與他分庭抗禮。顯然,王爺您在汗王心中扮演了那個角色。王爺若想平安度過此關,依屬下見,有兩個法子。”善謀的王文遠是南院幕僚中惟一未遭貶降者,因他早汗王旨意一步向上鋒遞了請辭文書。既為平民,
自然不受矚目,行動自由。是以,他可到主子面前,獻出計策,暢所欲言。
“第一,王爺交出兵符,自請削爵,永不涉朝政,遠離廟堂。”
楚遠漠眉間一緊,“第二?”
“第二,王爺您只交兵符,不請削爵,做一個閒職王爺。”
“第三呢?”
“第三?”
“依本王看,文遠最想講的,是第三罷。”
王文遠恭首黠哂,“王爺就是王爺。這第三……”他眼角向周遭稍作瞥視,俯首前湊,翕語沉語,“起、兵。”
楚遠漠眸光凜冽,“文遠講這話,不怕本王殺你?”
王文遠一笑,“王爺,其實您比任何人都明白,不管是第一還是第二,您當真那般做了,縱算汗王放得過您,您那些政敵呢?單說一個北院大王,他會做些什麼事已經不言自明。汗王從未將北院大王放在眼裡,王爺也從沒將他視成一個對手,可是,有些人成事不足,偏偏敗事有餘。到時,離開了疆場廝殺的您,要將精力韜略放在對付那些蛇鼠蟲蟻上麼?”
“……本王需要考慮。”君臣義,兄弟情,是他二十多年為之努力的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