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說:“聽說那個孩子的狀況很糟,幸好有小樊救他方保得住一命。你是他的恩人,太妃卻不想把你當仇人,只是沒有辦法再疼你了。我這輩子總是活在戲裡,總是在戲裡尋找生死不渝的摯愛專情,可是,戲就是戲,人生如戲,戲非人生。我想,我以後還是不要聽戲看戲了罷。”
太妃隱喻地下了逐客令。
是以,今日一早,她去向烏達開辭工。
豈料,烏達開堅稱自己不敢作主,死磨軟勸,親自領她到了主子書房外,要她直接向王爺請辭。
此時,門扃中開,紅衣如火的珂蘭公主亮麗步出。
“樊先生?”一眼見她,麗顏立時微冷。“聽說是你救了遠陌。”
“是二爺命不該絕。”
“救了人就是救了人,何必還多繞個彎子?別把你們漢人的習性用到這裡,我們沒格族人最不喜歡的品質就是虛偽。”
“公主教訓得是。”
珂蘭蹙眉,眸似冰針,“為什麼你明明對本公主一臉恭敬,言辭間也盡是卑微,仍讓人覺得你高不可折?”
樊隱嶽淡哂,“公主想折什麼呢?”
“本公主想折的東西太多了。但折了你,並不能讓公主獲益,勞而無功的事,本公主不屑為之。去見遠漠罷,希望你可以讓他的心情好一點。”言訖,公主殿下,揚螓首,傲岸離去。
“樊先生請進。”無聲觀望的烏達開引臂。
“……不必了。”她搖首。“草民還是向烏管家辭工就好。烏管家不會做不了一個教習先生的主。”
“樊先生何必為難老奴?”烏達開訕笑,“您若只是一個普通的教習先生,便不會有今日的麻煩了不是?”
她一怔,“烏總……”
“進罷,樊先生,難道本王會吃人不成?”一句含冷長喝穿過厚實的梨木門板,傳到耳邊。
她顰了顰眉,緩上門階,排闥而入。
主書房內三面為書,一面牆前無物,牆上懸一副繪製精細的絹質地圖,每筆每劃皆是高山長河。一身黑色絲質長衣的楚遠漠闊背向外,長驅佇立,凝盯其上。
“樊先生想走?”他問。
“草民……”
“別再說那些虛辭套話,本王今日心情不好,不想更糟。”他回身,兩目如電。“告訴本王,為什麼要走?”
“草民很難確定哪些話不會讓王爺心情更糟。”
他眉峰一動,忍不住搖首失噱,“樊先生還是好口齒,不見銳利,卻暗藏機鋒,這四兩撥千斤的功夫很是高段。”
話說當兒,兩足已將彼此距離縮短至寸許,“本王很想知道,你要離開王府,與本王那個尚未過效的提議有無干系?”
“……有。”
“做本王的側妃很委屈你?”他眸內金光躍動,深熱凝覷。“莫打迂迴,你只須回答是或不是。”
“是,不是。”她從善如流。
“……”他微愕,繼而縱聲大笑:這個小女子實在是、實在是妙!“樊先生,你讓本王已經不能放手了呢。”
他欺近,她後退,被他鐵臂箍住纖腰,“你說過你要嫁人只能有一個理由,那個理由是什麼。”
她迎著他近在盈寸呃攫視,“我愛他。”
“什麼?”
“我要嫁人,那個人必須是我愛的。這是惟一的理由。”
“所以,你不嫁本王,是因為你不愛本王。”
“是。”
“好坦率。”他方唇微扯,“可本王已經喜歡上了樊先生了,這該怎麼辦呢?”
“謝王……”
“噓。”他冷刻俊顏此時彷佛被一層輕紗包覆,柔化了每道線條,唇間熱息噴薄蒸薰著她頰上肌膚。“別說本王沒有告訴你,如果你這張小嘴裡冒出本王不樂聽的字兒,本王可會把它吃掉。”
她當即閉嘴不語。
他低低笑開。
適才見,珂蘭出門,她進門,這一出一進,卻使他心情截然迥異。
珂蘭良久的柔言寬慰,未使因著朝事政局積累氣的沉鬱稍有消減,而她,僅僅是立在那裡,便使氣氛生變,他不會遲鈍到覺察不出這其中改變的,其實是自己的心間之境。
“隱嶽……慕月,是麼?”他曲起食指,指背輕輕摩挲著她鬢角頰際,聲嗓柔若呵哄。“聽從元興城回的商人說,京城第一才女除了才情出眾,還精通騎術,在你們兄妹三人中,你完全承襲了你那位曾任軍中參贊的父親的兵韜戰略本事,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