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這玩笑開大了。
如果那小孩兒真的死了,他還是自殺了斷痛快點。
田際有點驚恐地欲言又止,康慨招呼手下:“帶田際去包紮傷口,告訴他點規矩。”再吩咐田際:“你先去休息,有事我會找你。”
田際喃喃:“帥望……”
康慨好氣又好笑,這小子還是沒有學乖啊,要不是他多嘴哪會招出這麼大事來,他瞪著田際:“你想去大人房裡看看他?”
田際站在那兒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畏縮地:“我不敢去。”
康慨快翻白眼了,好傢伙,你還當真啊?他也不再開口,只揮揮手,讓田際快從他眼前消失。
韋行一直抱著帥望沒鬆手。
韋行知道,剛剛的熱氣化開韋帥望體內的寒毒,所有新傷舊傷,崩潰一樣地發作起來,他傾盡全力才將傷勢壓制住,那種失控的感覺讓他不安,他可不希望韋帥望死在他手裡。
太難解釋了,韋帥望同我手下打仗玩,結果被打死了。慘,這是能說得出口的解釋嗎?
這個廢物康慨,我非給他點顏色看不可!
還有,——這個孩子,他雖然沒法喜歡他,可是——他也不希望他死掉。
還有,他一生只愛過一個人,不能這樣對不起她。
午夜時分,韋行漸漸覺得吃力。
覺得累,覺得氣力在一點點流失。
慢慢額上冒汗,力不從心。不過,越是這樣越不能放手,否則,就等著看韋帥望吐血身亡吧。
帥望覺得熱。
頭上冒汗,一開始這熱讓他很舒服,可是漸漸越來越熱,熱到他出汗煩燥難受。大量大量的熱氣湧進來同他的疼痛做鬥爭,就象兩個人在交手一樣,一開始那股熱氣所向披靡,走到哪裡,哪裡傷痛平復,漸漸卻不太好使,象要是經過激戰,才能把疼痛的勢頭打壓下去。
做為這場激戰的戰場的韋帥望的身體,真是痛不欲生。
韋帥望終於禁不住呻吟出聲,然後才發現穴道早為韋行的內力衝開,他輕聲道:“盒子!”
韋行沒聽清:“什麼?”
帥望輕聲道:“冷良的盒子。”
韋行這才想起來,一早韓青交給他的盒子,糟,那盒子——
韋行揚聲:“康慨!”康慨應聲而入:“大人!”
韋行問:“早上我交給你的一個銀色的盒子,你帶著嗎?”
康慨略想了想:“我帶著呢。”
韋行道:“拿來。”
康慨答應著出去了,心裡慶幸,一大早,韋行把個盒子扔到他手裡,什麼也沒說,他看著韋行的臉色,好象韋行也有點猶豫不知該怎麼辦這個東西,所以,韋行什麼也沒說,他就帶著那個盒子了,多背點東西,總比到時韋大人要拿不出來好。現在,可以慶幸自己的謹慎了。
韋帥望肚子裡卻在罵:“奶奶個腿的,你明明答應看看就還給我,原來帶沒帶來你都不知道!”
韋行開啟盒子,裡面足有十幾二十個格子,每個格子都有極精巧的蓋子,開啟一個,是綠色的丸子,再開啟一個是玫瑰色的粉末,再開啟,是黑色的藥膏。上面全無標註,韋行當場迷茫了,這都是些什麼?
卻見韋帥望眼睛一亮,滿面喜色,他只知道韋帥望臉上一露出興高采烈來,準沒什麼好事,可是這種關頭,帥望要這個盒子,總不會是為了毒死他吧?
卻見韋帥望把盒蓋“咚咚咚”一個個拔開,終於在第三行第四格找到一種銀色的小藥丸,扔到嘴裡嚥了。韋行這才來得及問:“那是什麼?”
帥望燦然一笑:“止痛藥。”
韋行氣了個昏:“止痛藥!韋帥望!”乖乖,你能不能弄個能治病的藥?我治你這個傷都快累死了。
帥望繼續拔蓋子,又找到一種淡綠色的冰糖似的東西,含到嘴裡。
韋行嘆息一聲:“這個,該不會是糖吧?”
帥望道:“不是,是當初冷良給我吃過的藥。”
韋行“哦”一聲,這才放手,但隨即疑惑地瞪住帥望:“你怎麼知道他給你吃的什麼藥?”
帥望淡淡地:“我還記得那味道。”
韋行啞住,好象想起了什麼,半晌:“你什麼時候醒的?”
帥望終於忍不住微笑:“啊,就在你說,我叫過你父親,你不會拿我的命來換你的命時。”
韋行哽住,忽然間有種被人抓住偷東西的手的感覺,又或者,象是被人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