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微微搖曳著,把一朵金黃色的圓圓的小花送到她眼皮子下面。透過陽光,花瓣薄得恰如一小片面板,可以看見瓣中更加細微的絲絲縷縷的經絡,生命的資訊便是從這些經絡中傳遞上來,花兒才能夠開得這般嬌豔柔嫩。
思玉試著動動手腳。四肢沒有感到什麼不妥,似乎她並沒有受傷。不受傷怎麼會躺在這裡的呢?她心中有些奇怪。她欠起身子,想看看周圍的情況。腦袋剛一抬起來,天昏地轉,無數鋼針一齊在腦中猛刺,連帶著胸腹間噁心難受,她一側臉,喉嚨口“譁”地一聲爆響,噴射般衝出大片的穢物。她趴伏著劇烈喘息,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終於又一次昏暈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她先躺著不敢動,伸出一隻手,慢慢地抬上去,在腦袋頂上一點點摸索。她摸到一片發硬的血痴,四周的頭髮也沾了血,硬硬地糾結在一起。但是她還有意識,手腳能動,也能夠思想,這說明腦子裡面沒有受傷,只是表皮被彈片擦破了而已。之所以一動彈就暈眩,就噴射樣嘔吐,不過是腦袋受到劇烈震盪的後遺症罷了,她在部隊當的是衛生員,這一點點常識還是懂的。
她在手能夠著的範圍內,抓找了幾團被炮彈炸翻的稻根,一手託了自己的後腦勺,一手見縫插針地將稻根塞填到腦袋下面。她做得極緩慢,小心翼翼,生伯弄得不好又會昏暈過去。她喘著氣,頭昏眼花,汗水把內衣弄得溼漉漉的。墊進兩團稻根之後,她終於不抬頭也能看見周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