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兒女的管制,聽兒女的閒話,心裡便覺鬱悶得很,沒意思得很。這一悶,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日在床上跟薛暮紫的雲雨風雷,事隔幾日,記憶猶新,且每每憶及,心就發跳,身子發燙,拼命往別的不相干的事情上去想,才能勉強讓自己復歸平靜。
薛暮紫說的話倒也沒錯呢!她這麼守著自己苦著自己是為個什麼呀?兒女將來個個聽話孝順還好,要有那忤逆不成器的,她一番苦心付之東流,不是太不值得?
一日緋雲送藥來,興沖沖地對心碧說:“今天這藥是我親手熬的呢。”
心碧喝著藥,也沒在意,隨口問緋雲是不是爹要傳她醫術藥理?緋雲回答說,不是的,是爹扭了腳筋,起不來床,只好把熬藥的事交待給她。
“怎麼就會把腳筋扭了呢?扭到什麼樣?傷沒傷著骨頭?”心碧端了藥碗,一迭聲地問。
緋雲說:“半夜裡有病家來打門,要請他出診,黑燈瞎火的,爹出門又急了點,下臺階的時候一腳踏空,腳就扭了。當時也沒怎麼覺得,還一拐一拐跟人家去看了病,再拐著走回來。哪知今天早上就不能下床,腳脖子腫成個饅頭,動一動要疼出一身汗。還好沒傷著骨頭,真是萬幸呢。”
心碧輕輕一跺腳:“你們那個診所的門,原先是董家的大門樓子,臺階自然高,上下稍不留神就要扭腳,何況又是夜裡看不見!傷筋動骨一百天,如今只怕是要躺些日子了。”
緋雲說:“嬸嬸有空去看看我爹,跟他說說話吧,他躺了這一天,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