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裡一直在做著生意的。他比劃著向老闆要那種摻有白麵的香菸,老闆說他沒有,他賣的白麵是攤開在紙上直接往鼻子裡面吸的。老闆說著當克儉的面拆開一小包,拿一根麥管戳進鼻孔,管子的另一頭在紙面上畫符般遊走,鼻腔裡呼呼有聲,眨眼間薄薄一層白色粉末蹤跡全無。老闆揉揉鼻子,擠眉弄眼,一副快活有如神仙的模樣。
克儉哪能禁得住這樣直接的誘惑?他把手伸進口袋,摸著隨身所帶的幾個銅板,要求老闆賣一包白麵給他。老闆問他帶錢了沒有,克儉忙說帶了。老闆就好脾氣地笑著,豎起手指比劃了一個數目。克儉目瞪口呆,他完全沒有想到白麵的價錢會是這麼昂貴。克儉當時就很尷尬,囁嚅著問老闆能不能賒帳?老闆馬上變了臉色,鄙夷地說一聲:“你耽擱我做生意。”拂袖回到後堂。
克儉一方面煙癮難熬,一方面是典型的少爺脾氣,受不得別人的嘲笑。他馬上回家想辦法弄錢。心碧出去了,家中一個人沒有,這是個好機會。克儉溜進心碧房間,先開她床頭的抽屜。抽屜裡只有幾十個銅子,這點錢實在太少。他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熟門熟路地從她枕下摸出鑰匙,開了床後的箱子。箱子裡也不過就是心碧從前的幾件皮貨,最下面藏著家裡的房契、地契等等東西,一股濃濃的樟腦丸的氣味。克儉頭一回做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不免膽怯,只拿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