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大,而且耀眼,擺明和真貨扛到底而且要扛贏,如此一來,就算她悍然穿著一雙人字膠拖,也絲毫無損其標誌化的個人風格。
如果她的名字不叫香奈爾,那麼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人叫做香奈爾了。
考慮到我在猜謎這個領域的強悍程度,她肯定的應答沒有給我帶來任何成就感。
但是接下來那句話,就相當不同尋常。
她是這樣說的:“對,我叫該死的香奈爾,你往左挪十厘米。”
然後她就走了。
往左移動十厘米,如果是在另一個地方,譬如床上,我可以理解為體位問題,但是現在?
好吧,無論在哪裡,行動都是我的強項。
所以我左移十厘米,然後感覺頭頂空氣被撕裂,一樣巨大的東西以極為驚人的速度,從窗戶外衝進來,緊接著無藥可救的平摔在我剛才站過的地方,啪嗒一聲,裂成好幾塊。
分別是,頭,四肢,幾團內臟,我能夠分辨出來是肝和胃,滾來滾去的帽子,以及一瓶軒尼詩,那瓶軒尼詩是唯一安全著陸的東西,溫柔地站在許多人體碎片之間,被冰過的表面泛出微微水珠,和那些滿天飛濺的鮮血相映成趣。
此情此景,實在值得狂叫幾聲,裸奔一場,以表達生而為人的心理生理雙重震驚,我飲幹手中醇酒,正要坐言起行,忽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其不對之處如下:
第一,明明摔死的是別人,為什麼在座諸位許多眼睛,都雙雙對對盯著我?
第二,倘若那位別人已經真的摔死,為什麼每片內臟和骨骼,每滴血,都在滿地滴溜溜亂轉,互相尋找後就勾搭起來,慢慢慢慢——又變成一個人?
一個非常大隻,英俊,強壯,肌肉身板完美無缺,可以在世界健美大賽上將所有其他選手羞辱到當場痛哭的,男人。
那隻從窗戶裡飛進來之後,在地板上大約滾了兩平凡英尺範圍的頭,正對著我,裂嘴微笑。
我明白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深藏不露的,比一切商業行為都更完美和值得期待的……
私傢俱樂部魔術表演!!!
我幸福地大力鼓掌,跑上去對著那大漢嘖嘖歎服,還想進一步瞭解這種表演有無固定演出時間,下次一定要來捧場……
孰知得到一句,“這個合適”。
對方自顧自走了。我莫名其妙地轉過頭,發現滿屋子的人都在對著我笑,笑容中有一種奇特的感覺我當時誤會為善意,後來才知道比善意更高階……
那是種群接納。
我們,一群王八和一顆綠豆。
對上眼了。
結局是很符合傳統的:他們將生幸福快樂地活在一起,在一棟公寓樓裡,十年。
直到我被一本書電到眼睛發黑,醒來就穿越了傳說中的某個緯度,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列席一個看起來好不重要的會議。
好吧,其實我承認,我還蠻喜歡列席這回事的,在鄭重與無聊之間,有一個微妙的平衡點,那就是列席。就象現在,我搖頭晃腦追逐著六芒星的明暗,假裝對議題抱有最強烈和嚴肅的興趣,其實隔得太遠了,我一個字聽不到,左手和右手打賭,賭的是我能否堅持不上廁所直到會議結束。
看來左手今天運氣很好,剛剛加大籌碼結果就已經揭盅,所有六芒星都暗下去,根據我的觀察是表示大家至此都無話可說,倘若不演變成武鬥,法官就要宣佈擇期再審。
但是我的右手是個剽悍的傢伙,絕不甘心就此認輸,在之後的一個月不拿筷子只拿廁紙,它一定乘我不注意成了可以通天的幕後黑手,操縱了議會,說不定還賄選,否則為什麼六芒星們群體默哀三分鐘後又一起閃亮起來,而且這一次情形兇險——全部,直勾勾照在我腦袋上。
我以小規模上帝的身份宣佈左右手的賭局暫時告一段落,然後抬起頭來,謹慎地到處看看,在這麼強烈的聚光下,我生平第一次對明星們的角膜產生了深切的同情。
小二喊我:“哎,傑夫,你聽到我講話不。”
我立刻尖叫起來,角膜的災難還沒有過去,耳鼓膜差點又協同殉職。小二你到底在用什麼喊話,分貝數一下達到了生人勿近的禁制標準。
他覺得很抱歉,忙低聲下氣:“對不起對不起,剛剛解除你周圍的聲音傳播屏障,效果調節過分了一點。”
道歉就是好孩子,好吧,這樣照我的腦袋是什麼意思?
小二咳咳兩聲,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好,往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