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東西?”孟中華還是笑眯眯的。
“以孟總的精明,在你身上下手不是那麼容易,但我在你家裡安裝了東西。”蕭邦也笑眯眯的。
“我家?”孟中華說,“在我的記憶裡,好像沒請你到我家做客吧?”
“可是同我孟欣小姐去過。”蕭邦說,“你故意讓孟欣製造你失蹤的訊息,然後安排人演戲給我看,讓我陷入謎團,造成混亂,而你則一心一意地進行你的計劃。”
“可是,那對夫妻明明是在過性生活,而且,他們拿出了房產證。”孟欣突然插嘴。
“這種低階的障眼法也能瞞過我?”蕭邦哼了一聲,“這根本是違反常識的事。你動腦子想一想,如果你在過性生活,有人敲門,你會光著上身來開門?而且,那個女的滿臉害羞裝得也太拙劣了。她完全可以在臥室裡不出來,可為何一定要裝成‘此地無銀’的樣子?而更漏餡的是,那個男的居然拿出房產證來證明那個房子是他的。試問,對一個身份不明的來訪者,為什麼要急於證明那房子是他的?如果是普通人家,肯定關門不理。那個男的在第一次關門時,眼神明顯帶著一種期盼,好像害怕我不再敲門似的。這其中的任何一個疑點,都可以證明那房子不是他的。至於房產證,孟總做假證的手段已出神入化,就不必說了。而讓我確定那房子是孟總的至少有三點:第一,孟欣小姐進門時裝出的驚訝,好像在證明這個房間她根本沒有進來過。可是,孟欣小姐的身體語言告訴我,這裡她非常熟悉。因為當時我在前,她在後。她習慣性地將門關上了,而且連瞧都沒瞧,就熟練地抓住了門把手。如果不是經常這樣關門,她怎麼能如此熟悉?又有誰會在一個陌生人家裡那麼熟練地關門?第二,那個所謂的張大彪根本不是搞航海的。雖說現在遠洋船員條件好了,但面板一般都經過日光照射,會顯得黝黑些,而那個男人雖然長了一臉鬍子,但上身白得像麵糰一樣,根本沒曬過太陽。更主要的是,一個海員的房間,總會擺設點跟船舶有關的東西,可那個房間一看就是一個附庸風雅的人的裝飾;第三,還得說說抽菸。我一進門,就聞到了濃濃的煙味,而那位老兄與我說話時,我已經斷定他不會抽菸。但茶几上,居然擺了個大煙缸。當然,家裡擺個菸缸招待客人沒什麼,可又沒見著煙,卻在菸缸裡發現了一根三寸長的火柴棒。孟總,我剛進真相公司的第一天,您就使用這種火柴抽菸。這種火柴並不常見,一般都是抽雪茄的大老闆用的。當然,疑點還有,就先講這幾點。”
孟中華在聽,但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聽蕭邦在說別人的故事。
“那……那孟總的手機又是怎麼回事?”孟欣似乎不死心,接著問。
“房子都是真的,手機自然也是真的。”蕭邦有些不屑地說。
“老排的精細不減當年,是我大意了。”孟中華收起了笑,“不提這個了。我想問老排,那我為什麼要裝成失蹤?”
“剛才已經講過了,因為你想躲在暗處,更有利於你的操作。”蕭邦說,“當然,你的目標並不是我,而是葉總。但你只要讓我相信你失蹤了,我就會很快傳到葉總的耳朵裡。所以,我不過是個導體,葉總才是目標。”
“那我究竟對葉總有什麼企圖?”孟中華掏出一盒中華,自顧自點上,“葉總與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我有什麼理由打她的主意?”
“美國民眾與拉登有什麼仇?不是照樣用飛機撞樓嗎?”蕭邦冷笑了一聲,“對於某些人而言,金錢、權力、美色都是最好的理由。”
孟中華哼了一聲:“這三樣,我好像並不缺!老排沒錢,也不要以窮人之心度富人之腹。”
“我是沒錢,但我抽紅河抽得舒坦;有的人有錢,但抽中華也心裡不安!”蕭邦冷冷地說,“天地再大,也沒有人的心大。孟總雖然執掌中國最大的地下調查集團,但並不滿足,想染指藍鯨這艘鉅艦。而藍鯨的掌門又的確有些把柄掌握在你手裡,因此你要將文章做足。”
“你一個小小的記者,不就是想寫‘12。21’海難出名嗎?”孟中華也冷笑了一聲,“我不明白,藍鯨的事情與你有什麼關係?你管得著嗎?”
“我是管不著。”蕭邦盯著孟中華,“但是如果有人想遮蔽‘12。21’海難的真相,混淆視聽,我就決不答應!”
葉雁痕和孟欣覺得蕭邦的聲音如金屬般撞擊著牆壁,二人不由得嚇了一跳。
“好吧。”孟中華口氣突然緩和了許多,“既然你想趟一趟這池渾水,隨你的便。我現在只想知道,對這件事,你到底還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