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走下臺階的人,看著一眾臣子散去,他又再度踱回臺階,坐到寶坐上,“東方愛卿,留步。”
東方隨雲聞言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寶座的方向。
“愛卿,昨晚母后見了東方夫人極是喜愛。偏你護妻心切的帶走東方夫人也未和她老人家打個招呼,母后生氣了,說是要你親自將東方夫人送到永壽宮,她們好敘敘話。”
不是皇太后!東方隨雲心中篤定不是皇太后拿了自家娘子。再見宸天佑說得極是自然,東方隨雲心中再度篤定可以排除宸天佑了,那麼皇宮中能夠無聲無息拿了自家娘子的人只有是夜柔了。想到這裡,東方隨雲笑道:“內子體弱,昨晚吹風后舊病復發,情急之下微臣帶她回府,是以沒有和皇太后打聲招呼,微臣的不是。待內子身子好後,一定帶她到永壽宮請罪。”
“東方夫人病了?”露出關切的眼神,宸天佑看了眼立在身邊的殿侍太監,“去太醫院傳旨張太醫、羅太醫為東方夫人治病。”
東方隨雲恭敬作揖,“謝陛下。”
“說起來,昨兒病的人還不少。柔兒吹了些冷風,肚中的皇子差點不保,你好歹是她的表哥,替朕去勸勸她,叫她別再哭了。都保住了還哭什麼?”
“是,微臣這就去。”
在宸天佑喚住東方隨雲的時候,許胤祥已是放慢了腳步,此時也回身笑道:“東方相爺和夜貴妃兄妹情深,令人好不羨慕?”
這話外有話啊,東方隨雲亦是含笑說道:“許王爺和許皇后的兄妹情深,更是讓本相望塵莫及。”
聞言,許胤祥笑得神秘,“昨兒晚上,幸有相爺在御湖邊散步,要不然,夜貴妃肚中的皇子只怕難以保全,真真天佑我大業,皇子總算是保住了。”
夜柔昨晚獨自散步,肚痛差點流產,若非東方隨雲及時發現,十有八九那個孩子就保不住了。只是許胤祥今天的語氣說得有些曖昧,句句透著迷陣,宸天佑本多疑,此時聞言,心中已是有了不爽。
看著許胤祥,東方隨雲笑得柔和,“本相可不是到御湖邊散步,本相到御湖邊是去尋內子的。當時本相還看到王爺、許皇后、許郡主兄妹三人聚在一處說得好不熱鬧。本相本來想上前問王爺有沒有看到內子,後來又不想打擾你們兄妹相聚,是以返回。不想在路途卻是碰到倒地的夜貴妃。真是險之又險,若本相晚到一步,現在夜貴妃肚中的孩子還不知是何情形?如今經王爺提醒,本相也不得不感嘆一句真是我大業皇朝之幸啊。只是令本相相當好奇的是,夜貴妃素來身子健朗,不過喝了一點小酒哪有幾將導致流產的道理?”
眼見宸天佑的身子一震,東方隨雲又道:“微臣請陛下詳查夜貴妃昨天喝的酒是誰送的?誰陪的?怎麼只有夜貴妃一人獨自倒在御湖邊?陪著夜貴妃的宮女、太監那些人呢?”
東方隨雲語畢,瞧宸天佑的神色就知道他已經開始懷疑了,懷疑夜柔的暈倒是有人蓄意謀害,只是還得再添把火的好,是以挑高眉看了卓聞人一眼。
卓聞人機靈的眨了眨眼,走到許胤祥面前,“許王爺,你們三兄妹都在御湖邊就沒有人看到夜貴妃倒在地上?”
就算看見了,現在也不能說看見。許胤祥握拳答道:“我……我們兄妹離夜貴妃倒地的地方較遠,沒看清楚,所以……”
“夠了。”宸天佑生氣的揮袍甩袖下了玉砌臺階,又道:“若愛妃的孩子有事,愛妃有事,所有在御湖邊的人都逃不脫干係。東方愛卿,陪朕去承乾宮問個清楚。”
卓聞人當仁不讓,“本元帥也要去。”
東方隨雲、卓聞人、宸天佑三人到達承乾宮的時候,也正是夜柔發脾氣的時候。裡間傳來萬嬤嬤苦苦的勸慰聲。
“你們這幫奴才太過大膽,都不要命了?又是什麼事惹得柔兒生氣?”
承乾宮的一眾人都急忙跪伏在地,“恭迎陛下。”
沒有理會跪著的人,宸天佑三步並做兩步的急忙揭起珠簾步入內室,就見內室滿室狼藉,萬嬤嬤等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柔兒,怎麼了?”眼見夜柔負氣倒在床榻上不理他,宸天佑怒視向萬嬤嬤,“你們這幫奴才,又怎麼惹著柔兒了?她若有個好歹,她肚中的皇子若有個好歹,承乾宮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陛下,太醫吩咐娘娘喝的安胎藥,娘娘就是不喝啊。奴才們勸不動。”
“沒用的東西。”宸天佑看了眼萬嬤嬤端在手中的藥,接了過來,“將這裡收拾好了。”
萬嬤嬤等人急忙快速的收拾著地上被夜柔砸得稀爛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