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正如她也習慣了一樣?顧青麥睜大鳳眸看著半眯著眼說話的人。方才還大話連篇的人,如今卻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睡著了?顧青麥含笑看著熟睡的人,輕輕的動了動,擺脫他的桎梏,下床將窗戶關上,又行至床邊坐定,定定的看著。看來自家相爺的定力十足,至少這一個月她不必擔心自家相爺會‘誘惑,她?只是一個月後呢?她有感覺,他極度的想要一個孩子,到時必不會放過她。“先用梵香露,躲一時是一時罷。”她才不會大方到將自家相爺推給其她的女子呢。
梵香露是師門研製出來的一種能安神靜氣的藥。只要沾上少許,就會睏意襲來,不知不覺中就會熟睡過去。不但不會傷身,而且會讓人睡得如臨仙境般舒適,一覺醒來心淨澄澈。
也許真的太過勞累,東方隨雲好生一睡,再睜開眼的時候已到傍晚。
“相爺,醒了?”
“娘子沒休息會子?”
“睡了會子。方方醒來。”
東方隨雲翻身而起。展了展胳膊,“真舒服。”語畢,直接趿鞋下床。
顧青麥急忙替他張羅起衣物,只聽東方隨雲笑道:“總算等到娘子替為夫更衣的這一天了。”
顧青麥聞言一愣。想起新婚翌日自家相爺故意挑逗她的一幕不禁笑了起來。是啊,以往都是他早起,都是他服侍她。這還是她頭一回替自家相爺更衣呢。終於繫好玉帶,只聽東方隨雲問道:“娘子,為夫十分好奇,成親那天,你準備的喜服是什麼樣式的?”
手由不得一抖,顧青麥抬眼看著神情十分認真的自家相爺,有些靦腆的說道:“相爺何以有此問?”
“想當初,為夫逼婚,顧府只怕來不及準備喜服,所以為夫親自準備了喜服隨著迎親隊伍送來。”
“相爺想得周到。”顧青麥說得有些汗顏,語氣中盡是恭維。
“可為夫記得,岳父叮囑你家的那個老管家,要他將為夫替娘子準備的喜服‘換,下顧府準備的喜服。當時為夫還覺得為夫多此一舉了。再怎麼說,你是兵馬大元帥的千金,哪有準備不及喜服的道理。”
顧青麥將東方隨雲拉到梳妝檯前坐定,替他梳理頭髮,“相爺肯定聽錯了。”
錯了?訝異的回頭,東方隨雲偏頭想了想,“如果為夫沒有記錯……為夫記得清清楚楚,岳父大人當時說的是‘將喜服替小姐送去,讓她換了罷,的話。”
“相爺肯定聽錯了。”扳過自家相爺的臉對著鏡子,透過鏡子,顧青麥無比堅定的看著自家相爺,目光不避不閃,又道:“爹肯定說的是‘讓她穿上罷,的話。”
“好了,娘子,不要和為夫玩咬文嚼字的遊戲。快將那喜服拿出來讓為夫瞧瞧。”東方隨雲一邊說著話,一邊看著鏡子中替自己梳頭髮的自家娘子的紅唇咬得死死的,“娘子,怎麼了?”
幾聲‘嗡嗡,之音,東方隨雲聽得不真切,問:“你說什麼呢?娘子?”
“我們沒有準備喜服。”
“嗯?”這一回,輪到東方隨雲不淡定了。
“我們沒有準備喜服。”顧青麥只好再重複一遍。
眼中抹過異彩,東方隨雲轉身,一把將顧青麥拉入懷中坐到自己的腿上,“這麼說來,那天……”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顧青麥實話實說。“妾身……妾身身子不適,懼冷,還偎在被中睡著呢。”
東方隨雲的臉色相當的複雜,紅白青綠的變幻著,繼而只見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此說來,是為夫自作多情了?娘子,你知不知道,越是知道一些事實真相,為夫就越是期待,為夫和娘子的孩子如果有了娘子的大智若愚,到底會具何等風采,為夫翹首以盼啊。”
含玉端著洗漱用具進來的時候,非常不巧的碰到自家姑爺和自家小姐太過激烈的一幕。小丫頭臉一紅,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知道顧青麥的身體底子薄,感覺得到她呼吸不暢,東方隨雲終於放棄了對自家娘子的懲罰,“如何?”
拼命的咳嗽著呼吸新鮮的空氣,顧青麥嗆得淚水漣漣,“妾身知錯了。”
呃?莫非自家姑爺在懲罰自家小姐?含玉急忙上前解圍,“姑爺,該洗漱了。”接著,十分體貼的拍打著顧青麥的背,替自家小姐順著氣。
東方隨雲心滿意足的一邊洗漱一邊說道:“含玉,本相和擎蒼說好了,今晚你們就回相府去。”
“為什麼?”
將熱熱的毛巾自臉上揭下,東方隨雲笑道:“也只有你這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