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母親般的女子,是以才將她送往師門的吧。
“誒,小姐。我時有問我爹你在什麼地方學藝。可我爹總是搖頭說不知道。說那個地方好奇怪,好像總在變化似的,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知身在何處?”
當然不知道!當然分不清東南西北!顧青麥心中暗笑。師門門規甚嚴,非門徒不能入門半步。即便來看她的兩個哥哥,也總在離師門數十里之遙的禁地之外等候她出來相見,而且只是遠遠的相望。
見小姐久不吭聲,而且面露笑意。含玉更是問道:“小姐,能不能告訴奴婢,你到底是在哪裡學藝啊。”
“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知道的不要好奇。知道多了,也許連命都保不住。”
見自家小姐神情嚴肅,含玉急忙擺手搖頭,“奴婢不想知道了、不想了。奴婢還想留著這條命好好的照顧小姐呢。誒,小姐,你學藝的事能不能夠讓姑爺知道呢?”
顧青麥無意嚇唬這個忠厚的小丫頭,只是有許多事,知道了未見得就是好事。她笑著拍了拍含玉的頭,“如果你家小姐透露了丁點不該透露的訊息,也許,你家小姐的命也會沒有的。”
含玉心焦的站了起來,抓住顧青麥的手,“小姐,奴婢真的不問了。小姐打奴婢兩耳光,當奴婢多嘴了。對於小姐學藝的事,奴婢在姑爺面前一定不提半個字。”
“時機成熟,我會親自告訴他。”
一個丫頭如果透露了她家小姐學藝之事,明顯就有告狀的嫌疑,那樣還會造成姑爺和小姐之間的矛盾誤會。含玉深諳其理,直是點頭,“奴婢只知道以後照顧好小姐,幫助小姐打理好相府的內宅事務,替小姐分憂,其餘的一切不知、一切不問。”
“含玉,我相信你。放心,無論本小姐身在何處,海闊山遙,小姐的身邊有你一份。”
含玉放心的,眼含著淚的直是點頭。“嗯嗯嗯。含玉跟定小姐了。”
含玉的話音未落,繡樓外槐林中傳來顧自強和東方隨雲爽朗的笑聲,只聽顧自強說道:“雲兒,你熬了一夜了,休息休息,待會子晚間,我們翁婿再好生喝幾杯。”
“謝岳父大人體諒。”
顧青麥急忙將繡樓的窗戶推開,果見父親和自家相爺正站在槐林中雙雙抬頭看著她。“爹、相爺。”
“麥子。雲兒在朝中熬了一夜,你快服侍他早些休息休息,不要吵著他。”
“爹。”顧青麥似笑非笑的看著父親,“到底我是你親生的還是他是你親生的啊?”
顧自強愛憐的睨了女兒一眼,又回頭笑看向東方隨雲,“瞧瞧,被我寵壞了。”
“小婿喜歡的正是娘子這個脾性。”
“好了,好了。你快上去休息去罷。”
“小婿去了。”
趁著東方隨雲上樓的功夫,含玉機靈的將桌上的瓶瓶罐罐收拾起來,待東方隨雲上了樓,她恭敬的欠身作福告辭而去。
見東方隨雲臉上疲倦之神,顧青麥急忙上前替他解下大氅,又拉著他坐到床緣邊替他更衣脫鞋。
這是顧青麥第一次這般殷勤服侍他,東方隨雲低頭,趁機在顧青麥臉上親上一口,“知道岳父方才在下面和我說什麼?”
“嗯?”
“岳父說,你還沒看過槐花,到時候這園中的槐花開了的時候,他要我放你回來看上一看。”
“你怎麼說?”
東方隨雲順勢將自家娘子摟到懷中,笑道:“為夫說,就是小住一段時日又如何?”說著話,直是將自家娘子往床上拖去。
“相爺,不妥。”
“有何不妥?難得這裡沒有屏榻。”鼻端飄來的淡淡藥香掃去了他滿腦的暈沌,目光不禁落在她纖細柔美的頸上,湊近輕輕啃咬起來。“為夫可以抱著娘子睡了。”
沒想到熬夜一晚的人如今仍有這麼好的興致。顧青麥有些後悔不該將那安神藥讓含玉拿走,要不然如今肯定能派上用場。她眼珠一轉,看著尚敞開的窗戶,手指了指,“相爺,窗戶還沒關呢。那風時不時的吹進來,冷!”
“你當為夫要做什麼?”東方隨雲眼睛微眯的看著顧青麥,伸出修長的手,輕柔的撫著她的臉頰,“老張、老羅有交待,娘子這一月要以調養為重,至於受孕之事只能等一月之後,雖然為夫有考慮讓娘子喝阻子湯來避開孕事,但娘子所喝的藥夠多的了,如果再喝下那阻子湯,為夫擔心和娘子先前喝的藥起反應,是以,必不會讓娘子喝的。為夫如今這般待你,不過是想抱著你好好的睡一下而已,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