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的聲音將顧青麥驚醒,感覺到有手在自己的臉頰上輕撫,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自家相爺俊臉上那複雜的山雨欲來的神情。
心念一聲‘糟糕’,顧青麥機靈的從床榻上翻身而起。自從昨天被自家相爺用八人大轎風光無限的從太和酒樓抬回相府,她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早起,一定要及時給婆婆請安。
“別急!”本來先前還對自家娘子恨得牙癢癢的感覺全然拋卻到了腦後,心中瞬時充滿了憐惜。東方隨雲伸手抱住她,不由自主的將下頷抵在她那柔順的秀髮上,“有為夫,為夫陪娘子去。”
多少個日日夜夜,她都是在一拔又一拔的嚴厲、冷酷、殘忍、絕殺、叛逃下挺過來的。能夠挺過來,除卻大多是靠她的實力外,有一部分則是靠她的直覺和僥倖。如今抱著她的臂膀溫柔有力,讓顧青麥突然覺得她自己非常的嬌小,也是一個需要被人疼、被人寵的女子。她抬起頭,望進自家相爺那雙多情的朗目中。
如墨的鳳眸不再一無生氣,似夏夜的星空閃著熠熠的光芒。原來再無需他逗弄,自家娘子的鳳眸中能夠閃現絲絲英氣,英氣之外還帶著點妖豔和魅惑。配以她蒼白的容顏、病態的嬌軀,臉頰間染的一抹酡紅,東方隨雲猛然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乾燥了。不自覺的吞嚥了一口口水,頭已是順從自己的心緩緩的低下,輕吮在那帶著傷口且微腫的紅唇上。
似生怕弄疼她唇上的傷口,一下、兩下、三下……輕輕碰湊又輕輕離開,蜻蜓點水般的在她的唇邊留戀。可懷中人僵硬的身軀讓東方隨雲再度不滿,若再度氣急咬傷那紅唇,舊傷上再添新傷……他有些不忍,伸出手,在她的胳肘窩撓癢癢。
顧青麥不防,嬌哼一聲,紅唇開啟。東方隨雲趁勢長舌直入,淺吻變作深吻,帶著幾分試探,帶著幾分纏綿,帶著幾分不容拒絕。
僵硬的身軀不再僵硬,順著自己的心,顧青麥緊貼在自家相爺的懷中,雙手環抱著自家相爺的細腰,開始留戀起這新鮮刺激的感覺。而他的一雙大手有些急躁的、不安分的解開她的衣衫。
耳畔傳來他含糊不清的喘息和‘麥子、麥子’的聲音。他一向稱她‘娘子’,如今乍聽‘麥子’之名,顧青麥霍地清醒,腦中一個機靈,偏過頭使命的咳嗽起來。
眼露焦慮,東方隨雲伸出手緊抱著顧青麥,有一下沒一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終於咳出一口血痰,顧青麥整個人似生命被抽離般,癱軟在自家相爺懷中,閉著眼想著心事。她的一生闖過很多關,過過很多坎,無疑這一道情關,將會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難關。將披散在額前的秀髮捋至腦後,她抬頭嫣然一笑,“相爺方才可還盡興?”
盡興?哼,若真盡興就不是這般狀況了!只是看著她臉頰上病態的紅暈,東方隨雲心中抹過疼惜,嘴角卻是泛起邪氣的笑容,“為什麼總在為夫要下毒手之際,娘子總是咳嗽難忍?”
她確實是存心躲著他,難道他看出來了?顧青麥有絲汗顏,但他眼中明明寫著‘擔心’二字卻是做不得假,“妾身的咳嗽來得確實不是時候。”
聞言,東方隨雲眸中泛亮,“如此說來,娘子方才還是願意接受為夫?”
她方才似乎確實有些情不自禁,這可不是好現象,想到這裡,顧青麥低頭蹩眉,不作答。
他已全然交出一顆心,而她似乎總在猶豫不決,東方隨雲心中的不甘再度升起,臉陰沉下來,“總是讓為夫一人在前面苦苦痴等,娘子這不是打擊人嗎?”
抬頭看著那似帶委屈又帶幽怨更帶著幾分飢渴的眼神,顧青麥心中一跳,“妾身會盡量追上相爺的步伐,定不讓相爺在前方苦等。”
對於她這番肯定的答覆,東方隨雲嘴角不自覺的含笑,伸手撫著顧青麥的秀髮,目光仍然炙熱,“最好不要太久。”
“是是是。”她非常的順從,從呼吸聲已聽得出自家相爺心境平復,不再似方才般如狼似虎,顧青麥決定轉移話題,免得多生事端,“含玉在外面等著呢。再晚又要誤了給婆婆上茶的時間。還是讓含玉進來罷。”
為自己方才一念間的情動意動感到不可思議,東方隨雲早已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含玉,進來罷。”眼見含玉端著一應洗漱用具進來,東方隨雲指著桌子說道:“放在那裡,我來侍候你家小姐。”
含玉煞是訝異的看了顧青麥一眼,見自家小姐點頭,於是恭敬的放下一應洗漱用具,又翻箱倒櫃的替顧青麥找著合體的衣物。“小姐,雖已開春,但現在還冷得狠。再加上你受傷方愈,還是穿厚一些的衣物罷。”
待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