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顏綰回過神,攥著的手心已經微微沁出了些汗,“沒事。”
拓跋陵修究竟是如何發現她的身份……
“那,現在回府?”
“……先回一趟風煙醉。”
她暫時還需要緩緩。
風煙醉已經恢復了營業,顏綰和無暇從後門上了二樓。
莫雲祁也沒料到顏綰這時會過來,立刻放下手中的簡報將她們迎了進去。
“樓主,屬下剛要給王府遞訊息……”
被這一天折騰的有些乏困了,顏綰一進屋便在軟塌上躺下了,“宮中如何?”
“皇帝賜了毒酒、白綾和匕首,都被咱們的人攔下了。剛剛宮中傳進訊息,北燕連下大晉五城,皇帝此刻也顧不得軟軟了,只吩咐人將她和豆蔻關押起來。”
莫雲祁也是才得到的訊息。
聽聞軟軟沒有什麼大礙,顏綰緊蹙的眉心微微鬆了鬆,“吩咐宮中的人再盯緊些,絕不能讓軟軟出事。還有軟軟的身份,既然還是探查不出便罷了,想必再過不久,答案也要揭曉了。”
“是。”
莫雲祁一一應下。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直起身多問了一句,“對了……我記得,從前為棠珩提拔的人,你那裡有一份名單?”
棠珩?淵王?
莫雲祁愣了愣,“是,屬下還留著一份。只是一年前,危樓就與那些人斷了個乾淨,所有人手都已經撤出來了……”
“恩……”顏綰點了點頭,“你謄寫一份交給無暇收著。”
“好,那……”
莫雲祁看了一眼無暇。
“你們先下去……我想一個人靜靜,半個時辰後記得叫我回府。”
顏綰閉上眼揮了揮手。
北燕戰情緊急,棠觀一時肯定回不了府,她在這裡多睡半個時辰,應當沒什麼大事。
兩人應了一聲便退下去,將門掩上了。
顏綰閉著眼,耳畔又迴響起拓跋陵修的聲音。
——棠觀曾說,他掌權之日,便是危樓大廈傾頹之時。
——他不會放過陸無悠,你好自為之。
若是真到了那一天,她可以全身而退嗎?若是可以,她又能眼睜睜看著危樓毀於一旦麼?
意識逐漸模糊,鼻端縈繞著她最喜歡的薰香,讓她終於放鬆了下來……
在風煙醉裡休息了半個時辰,顏綰的心情稍稍平復,又囑咐了莫雲祁幾句,便回肅王府了。
入冬後,天色暗得早。
顏綰回王府時,已是日薄西山,天邊的光亮越來越微弱。
王府外的燈籠還未點亮,被一片巨大的陰影覆蓋著,讓她竟是突然有些慼慼。
“回來了?”
剛一走進王府,不遠處的廊橋上便響起一熟悉卻辨不清情緒的低沉嗓音。
顏綰心裡一咯噔,抬眼就見那玄色蟒袍的衣襬從廊橋下的陰影中一點點露了出來。
棠觀竟然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