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男人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劉玉潔都不知該同情安慰還是落井下石了。
燭光在白綃宮燈裡搖曳,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喁喁訴說著她的“惡行”,羞憤又委屈的聲音不斷撥弄她耳朵裡的一根弦,既無辜又邪惡,明明她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但受害者竟成了他!
紛亂的心跳,炙熱的氣息,像一張密實的網,網住試圖逃跑的她!劉玉潔心慌意亂,嘴角翕合半晌,滿腹斥責竟發不出一個音兒,只怔怔望著他顏色越來越深的眼眸,似泅了黑巖的深潭。
“沈肅……”她胡亂去推他,才發現那點力氣根本就撼動不了什麼。
沈肅目光凝滯,看她濃密睫毛在眼瞼留下惑人的陰影,心頭忽地一漾,酸酸的甜蜜,嗅到了說不出的香味,應該是從她骨子裡溢位的,她就躺在他身下,如玉的小手軟綿綿的搭在他肩上,而她又忘了掙扎,慌亂茫然的神情彷彿迷路的小孩,令他既愛且憐。
他知道這是個遇剛則剛,遇柔則柔的女孩。
如果多一些熨燙,多一點憐惜,他就能撥開她的身體,看見她的心。
劉玉潔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蠱惑了。
溫柔的熨帖,小心翼翼的試探,沒有令人窒息的強迫更沒有令她感到羞恥的觸控,他就這樣抱著她,在寂靜的夜裡輕憐□□,間或安撫她心底的不安與緊張。讓她感受到自己被疼愛、被珍惜、被守護。
“額頭真漂亮……”他讚美的親了親。
“眼睛真漂亮……”
“鼻子真漂亮……”
……每一聲讚美之後他都以火熱而柔軟的唇品嚐,她要暈眩了,所有的力氣都化成了一灘水,也被這陌生的悸動嚇壞了……不知所措……六神無主。直到被他放在床上,很長時間之後才回過神,沈肅已經離開。
他走了。
走了很好呀,可她為何忽然垂淚,空落落的傷感,第一次生出了疑惑:這個沈肅根本就不是前世的沈肅?若是同一個人……她為何會有完全不同的感覺呢,難道當以不同的方式開始故事就會有不同的延續?
只是此時的劉玉潔還不知道,無論如何延續,在不同時空裡的沈肅都為她魂牽夢繞。
沈肅在淨房擦了擦身子,換上乾淨衣物,再回到房間發現她竟在哭,心頭一緊,忙上床攬著她道,“別哭了,不就是親了你幾口嘛,不服氣你也來親我啊,我很大方,怎麼親都行……”他耍賴,親暱的挨著她額頭。
“你不是走了嗎?”她一怔。
他耳朵火辣辣的紅,小聲道,“那個出來了……換件衣服。”
她的臉頰噌的燒紅一片,兩人頭挨著頭誰也沒說話。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沈肅用胳膊輕輕觸她,“你別小看它,剛才是個意外,其實它很威武。”
劉玉潔:“……”
“不信你看。”
她嚇得閉上眼。這反應讓他起了壞心思,纏著她又親又磨,哀求她,“你也給我看看嘛……”他面紅耳赤,“我還從來沒見過呢……”
如此的厚顏無恥,劉玉潔羞的無地自容,像是跳進了沸水中,連眼睛都開始模糊起來,水汽蒸騰,偏他還要在耳邊聒噪,可是聽著聽著,她的眼淚都被這些話拍出了。“潔娘,我會好好待你的,你別怕。我不知道前世對你做了什麼,原諒我好不好,我也不知該如何彌補,只能疼你一輩子。”
他親了親她啜泣的小嘴,“可是你不能因為前世那個沈肅就拒絕我,那對我不公平,我什麼也不知道……甚至我都覺得那個所謂的前世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他是如此喜愛她,一心追逐她,不需要任何理由或者任何東西來衡量,甘願為她所驅使,只願與她日日相好,天荒地老,憑什麼要為一個莫名的前世承擔罪孽。他只知道今生,為她生為她死的今生。
錦繡紗帳卷春煙,羅帶輕分,被翻紅浪裡,韶顏堪比花濃豔。
窗外羞雲遮月,窗內安靜的房間幾聲低喘不時傳出碧紗櫥,暖香融融,濃情四溢,直待日上簾鉤,百鳥鳴啼,又是一片燦爛的初夏時節。
碧紗櫥內,她睡的很沉,酡紅的臉頰染著醉人的風情與疲倦,沈肅輕輕吻了吻,昨晚累壞她了,又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
她溫順的蜷在他懷中,幽幽睜開眼,與他四目相對。
“還疼嗎?”他愛憐道。
懷中佳人的臉卻更紅了,一聲“有點疼”聲若蚊吶。
“對不起……”他安撫的吻著她,說不盡的親熱與喜愛,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