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什麼!”她忍住心頭不適,鎮定的自己都不曾想象,面色卻以可見的速度煞白如雪。
“你就這麼著急嫁給我?”
“是啊。”
“唔,很好。”
韓敬已思索了下,“不過……那樣我就沒錢出聘禮。”
還要什麼聘禮,滾回北疆礦山做礦奴的倒插門吧!她極盡惡毒的詛咒。
“好吧,我慎重考慮你的建議。”他連敷衍都很正經。
他在捉弄我!
劉玉潔怔怔盯著韓敬已。哈哈,他忍俊不禁,垂眸吻了吻她掌心,原來左手已經被他包紮好。
畜生!
她再也裝不下去,自地上爬起。
卻望見了一線光亮。
橫亙水榭的這條湖隔開兩處宮殿,湖面並不寬,立在水榭這一端可以清晰的望見對岸的一切,比如眼眸明亮似晴空的沈肅。
微微躬身的綠衣內侍在對他講述什麼,他沿著岸邊的紫藤花廊,邊走邊凝神傾聽,間或說一句,那內侍頓時笑的更開。
沈肅!
她猛然喊了他一聲。
韓敬已雙手負於身後,笑意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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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殿下的美意,沈某不甚感激,但這次恐怕無福消受,我還沒成親呢,不如這樣吧,讓殿下留意留意,看看哪家有適齡女子……”沈肅的下半截話被隔空衝過來的一嗓子驚住。
女孩的聲音並不嘹亮,甚至還有種與生俱來的甜膩,但這甜膩像是破碎了的冰,受了驚的夜鶯。
她面色蒼白立在對岸死死望著他,眸中有熟悉的光芒,這是……又有麻煩了?
目光越過劉玉潔的肩,一個頎長如玉的身影現於沈肅目中,月色加深了他的輪廓,但依稀可辨韓敬已微微一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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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認識?”韓敬已問。
她點了點頭,竭力不讓自己發抖。
韓敬已一臂繞過她,抬手自然的輕捋她額前微曲的一縷碎髮,又順手碰一碰那圓圓的小耳垂,撥了撥,逗她發癢,但她只顫了顫。他問,“喊他過來幹什麼,難道你想讓外人看見我們親密的樣子?”
“我不怕丟人的。”蒼白的女孩仰首忽然這麼說,“是你對我無禮,就算讓人看見也只會覺得你品行不端。”
他滑過她心口的手一頓,“那樣的話你的名聲……”
“隨便啊。”她並不想聽下面威脅的話,早就聽膩。
左不過絞了頭髮出家,旁人可能覺得慘,在她眼裡真的無所謂。
只要能擺脫他,她什麼事都敢做。
“那你走吧。”
大概沒想到解脫來得如此容易,她竟有一瞬間的失神,茫然不解的眼睛猶如迷失的小鹿。
韓敬已心中一動,抱了抱她,附她耳畔小聲說了一句什麼,極其殘忍。
這一世分明與從前不一樣,她既沒有害死他的白玉驄,也沒有在王爺跟前說他壞話,為什麼韓敬已還是這麼過分?劉玉潔眸心浮起一層淚光。
大概是被他親暈了,仇恨終於凌駕理智之上,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有股很大的力道將她與韓敬已分開,而藏在袖中的手則被人捏住,疼,疼的她不得不鬆開。
沈肅順勢奪走她的毒簪,拋入湖中。
“你瘋了!”他咬牙道。她不要命了,竟要在皇宮行刺。
斥責的話說了一半便頓住,癱軟在他臂彎的女孩,美麗的眼睛落下一大顆晶瑩的淚珠,難得脆弱的小瘋子。
韓敬已哈哈大笑,他根本就不怕她的眼淚,只是胸口有點悶。沈肅平靜的將劉玉潔交給綠衣內侍,右手暗暗攥拳,“煩勞公公送劉二小姐回去。”
內侍躬身領命,十分和氣道,“灑家腿腳輕快,願意侍奉姑娘回去,請。”都是練出來的人精兒,半抱半扶的拉著劉玉潔疾步離開。
走著走著,恍惚有什麼感應,她頻頻回頭,剪水雙眸似有一簇燃燒的火焰,目光與沈肅一相接,他對她笑,她愣了下,臉色呈現一種脆弱的蒼白,遲疑之後竟也對他笑。
這是開始信任他了。
但她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沈肅和韓敬已彷彿同時失憶,絕口不提方才的事,甚至還愉快的敘舊,聊到開心之時,韓敬已有意無意的瞥眸看她,絲毫不掩飾眼底深深的惡意,諷刺無比的惡意,恰似一記利刃,剖開她千瘡百孔的心口。
“劉二小姐,劉二小姐……”綠衣內侍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