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眉,聽著這話。好像在詛咒人一樣。卻看到本來坐在馬車內的蘇末探出頭,在看到來者是何人時,一直皺著的眉頭,此刻卻舒展開了。居中者迷旁觀者清,也許連蘇末自己也不知道,其實她也喜歡著顏湘,而不是蘇末所謂堅持只是為了一個承諾的問題吧。
在蘇末離京後的幾天裡,蘇府的日子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過得順風順水,特別是在受到聖上嘉獎之後,來攀附她們蘇府的人也多了,生意和從前相比更是火熱了。
但是,她一直心底很不安。她突然想起白水心那日的行為。這行為好像不該是白水心所有的啊。他沒那麼天真地以為她會答應他的,為何還來求她。何況,在宮中,白府還有個很大的靠山在,再慘也不會淪陷到哪裡去的。
而且,自從她拒絕他的要求之後,也不見白水心有更焦急的動作,他只是在房間待著而已。
眼前這副情形,實在安靜地讓蘇瑞心驚。她最近一直睡不好覺,夢中一直在重溫著前世蘇府被大火繚繞的場景,不斷冒冷汗。她睡不好覺,連帶睡在她身旁的師瑜謹也睡不好覺。她精神不好,師瑜謹也很擔憂。有時候會問她怎麼了。她也只是能到答無事。她不可能告訴他,她夢見了前世的事了吧。
師瑜謹很體貼地沒再問。
也許是她這陣子精神實在不好,也忘記去關心下師瑜謹。直到下人驚慌地跑來告訴她,師瑜謹在廚房突然暈倒了,她立刻被這訊息嚇得臉色慘白。有些懷疑在走路的人是不是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撥開圍在她前邊的人群的,自己又是怎麼樣抱起師瑜謹,直衝顏湘的房門,直到被人打暈了,她才在睜開眼的時候,徹底清醒了過來。
“師瑜謹……”她有些恍惚地看著頭頂上的床簾,慢慢記起了剛才的事,也記起了那個僕人告訴她師瑜謹暈倒的事實。她掙扎地起身,被一個涼涼的聲音打斷。
“你起來做什麼?你夫郎沒事。倒是你自個兒人不像人鬼像鬼的。”
一個穿著鮮亮衣裳的男子倚靠著門,她看清才知道是顏湘。顏湘也不知道為何沒跟著蘇末上京去,卻堅持留在她府裡。
她隨著顏湘的目光看向裡屋的床。床上正安靜地躺著個人。她立刻奔了過去。男人臉色雖然慘白,卻還是有呼吸,心還在跳著。她鬆了口氣。卻不住地輕輕摸著師瑜謹不知道在何時已經削尖了許多的下巴,還有師瑜謹憔悴許多的容顏。
“只是,你夫郎腹部裡有個孩子。有點麻煩。”
聽到顏湘的話,本來附在師瑜謹用手緊捂住的腹部上的手有些僵硬,停了下來,轉過頭,有些不相信地問道:“你是說師瑜謹他懷孕了,有我蘇瑞的孩子?”
“恩。不過,真的很棘手。這個孩子要不得的。不過來得也很是時候。”
聽著顏湘接下來的話,她不知道是喜還是悲。手又重新附在師瑜謹的肚子上。她的手指有些顫抖。這裡,竟然有些心跳聲,她的孩子在這裡正在成長著。耳邊卻是顏湘冷靜又顯得殘忍的聲音在慢慢說著,也在慢慢凌遲著她的心臟。
“你夫郎身體種的那種毒藥,雖然沒解藥,但並不代表解不開。這個孩子的血液裡會出現一種解藥。小孩子本來是新生的,自然比的過世上的最好的靈藥。不過是要取這孩子的全部血。還要保證這個孩子出生是個活的胎兒。”
她瞪紅了雙眼,腦子閃過白水心所說的話。白水心,你真是夠狠毒的,逼得我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還是個活生生的孩子!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你想幹什麼?”
白水心面容帶著驚恐,手扶著顯大的肚子,身子有些笨重地往後不斷退去。卻是蘇瑞從剛才入門後,眼神冒著血光,睜著眼,也不說任何話,直直地朝他而來。
“你終於害怕了麼?”她冷笑著,抬起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白水心還沒來得及喘會氣,頭又被蘇瑞按著,直直朝桌面撞去。
她湊近著,聲音陰冷而緩慢,帶著絲絲笑容地說著:“白水心,我蘇瑞將有一個孩子了。是屬於我和師瑜謹的孩子的。你說這是多麼令人高興的事呢。”那笑聲在白水心聽來,卻感覺驚恐不已。
“師瑜謹懷孕了?他不是懷不了的麼?”
蘇瑞突然停下步伐,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目光冰冷,掃了他一眼。
“害他不能懷孕的罪魁禍首是誰啊?當年便是聽從了你的話,打掉了他的孩子才造成他現在這個樣子。而你居然狠得下心,瞞著我在他體內種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