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好像身後有鬼在追她和羅約爾一樣,她的行為一定把那個愛爾蘭保姆嚇壞了。她一定會把睡著了的嬰兒從搖籃裡抱出來,一邊輕輕哼著歌,一邊安慰被她嚇著的孩子們,她一定會警告已經呆住了的布麗奇特離門遠一點,如果德克上了樓,輕輕敲嬰兒房的門(但是德克知道,非常清楚)阿莉亞就會隔著門對他憤怒地大喊大叫,就像一隻要保護自己孩子的鳥媽媽一樣。
可憐的錢德勒也許會站在嬰兒房外面的走廊裡。也光著腳,穿著他那身皺皺巴巴的法蘭絨睡衣。也許他有時間戴上眼鏡,不過也許沒有。錢德勒眼睛一眨一眨,眯縫著,看著被憤怒的阿莉亞鎖在嬰兒房外面、快要發瘋了的爸爸。
德克太清楚這一切了,所以他沒去追阿莉亞。他拿著酒瓶,逃出了在月神公園22號的家。
還要回去嗎?阿莉亞想讓他回去嗎,他還想回去跟她和好嗎;他能夠有足夠的力氣跟她和好,又兼顧好愛的運河的案子嗎?這兩樣他都不能放棄。他使勁踩著油門,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也不知道和阿莉亞這場讓他筋疲力盡的對話到底意味著什麼。就連孤注一擲的直覺也離他而去了。
在風聲大作的夜裡疾駛。在他過去的46年裡。他行駛在“臨界限”的邊緣。他能聽見急促的水流聲還在不停地加快。此時他並沒有調頭,甚至沒有把車靠邊行駛。駕駛這輛美國豪華轎車,德克不斷想起乘著那條船的時光——在冥河上,他自己命名的那條船。他不停地向前,向前。他不能睡覺。就在月神公園的東邊,從大瀑布的遠處一直到它的內部地區。有一種東西像磁鐵一樣吸引著他。不是那個女人,而是一種莫名的東西。道化學公司,聯合卡博公司,西方化學公司,斯萬化學公司那些一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