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3 / 4)

小說:漫長的婚約 作者:白寒

望,她怕期望過大,失望也相對地令人承受不了。她得先定下心來。 那天晚上,當貝內迪特嘟著嘴,坐在她床沿邊等著幫她脫衣就寢時,瑪蒂爾德在一張畫圖紙上很細心地寫下: ——一九一七年三月,丁娜·隆巴迪只盤問了維羅尼卡·帕薩望,“愛斯基摩”的女朋友。 ——如果丁娜和瑪麗葉特·諾特達姆見過面,甚或只是跑去找過她,那麼,加比納克村的神父或者巴黎的蓋呂薩克街小旅社的店主一定會記得她。 ——她當然不會去找那個“上流社會的淑女”,她只是在馬賽的一個廚房裡把“淑女”的信丟到爐子裡燒掉了。 ——她在戰區究竟聽到什麼事,使她害怕或希望“愛斯基摩”還活在世上? ——爾本·查多羅曾經說過: 如果不是兩個的話,至少有一個。 ——兩個中的一個,丁娜·隆巴迪認為一定是“愛斯基摩”;另外一個,丁娜極端希望是她的“小寶貝”。 ***第二天早上,瑪蒂爾德才剛梳洗完畢,喝完咖啡,她又在同樣一張紙上寫下: ——受傷的手?三個是右手受傷。兩個是左手受傷:“愛斯基摩”和“六分錢”。 ——眼睛的眼色?瑪奈克和“六分錢”是藍眼,另外三個是棕色眼睛。 ——年齡?“愛斯基摩”三十七歲,“六分錢”三十一歲,“那個人”三十歲,安琪二十六歲。艾斯普蘭薩的那張在戰壕裡拍的照片上,他們年齡看起來都一樣——每個人都有張受盡苦難折磨的疲憊的臉。 在更低的地方,她又加上: ——對了,還有那雙從德國大兵腳上剝下來的靴子。丁娜·隆巴迪搞錯了,“愛斯基摩”後來並沒有穿著那雙靴子。 愛羅蒂·高爾德夫人 巴黎市孟加列街四十三號 一九二年四月十一日星期日 親愛的小姐: 很抱歉我實在抽不出時間早一點回您的信,請原諒。我每天都得去裁縫店做工,回家以後,照顧孩子們又佔去了我所有的時間。 就像畢先生告訴您的一樣,去年二月,我在沒有辦法之下,不得不請他的偵訊社替我做尋人服務,證明我丈夫確實在戰爭中犧牲了,這樣我才可以領到政府的撫卹金。一直到畢先生開始調查以前,我只知道我丈夫班傑明·高爾德在一九一七年一月八日在索姆戰區的前線失蹤。就像我一開始告訴您的一樣,雖然我每天晚睡早起,可是工作和家務的負擔實在很重,我完全沒時間做別的事,更不可能自己做尋人調查的工作,所以我情願花錢請偵訊社的人負責這件工作。幸運的是,畢先生非常誠實可靠,我的錢沒有白花。調查結果已經呈報上去,我丈夫的確是為國犧牲了。他是在一次攻擊行動中頭部受傷,後來被送到鞏布勒醫療站接受治療,可是不幸死在一九一七年一月八日的一次轟炸中。醫療站的記錄和各種目擊證人,其中包括傷兵和醫療兵,都為這個案件做了證。 我丈夫最後一次休假是在一九一六年四月間。我不記得他曾經提到塞萊斯丁、查多羅或是聖迪尼,可是這也沒有什麼奇怪,因為他那年八月份被調到了另外一個營,所以他很可能是八月以後才認識他們的。他寫給我們的信上只談到孩子,完全不提他的戰友,也絕口不談戰爭。我把他一九一六年秋天和冬天寫給我們的信拿出來又看了一遍,沒看到上面有這些人的名字。 我沒有什麼別的可以告訴您的了。我很難過您的未婚夫和我丈夫一樣,都不幸在戰爭中犧牲了。 請您保重。 愛羅蒂·高爾德上 � 愛米爾·布瓦索 巴黎市拉貝碼頭十二號 一九二年六月十五日 小姐:我在理髮店等候時,很偶然地看到一本幾個月前的《巴黎人生活》,上面登載了您的尋人啟事。我不知道我要告訴您的事是否有用,可是,我確實知道有關其中一個人的事,可以向您提供。我跟班傑明·高爾德相當熟,我們在一九一五和一九一六年一直在同一個隊上,一直到他升為下士,被調到另外一個營去以後,我們才分開。大戰後,有人跟我說,他沒有逃過這一關,就像很多其他運氣不好的人一樣。無論如何,雖然我跟他不是心腹之交,可是我們很熟,見面時總會打招呼。休息的時候,他總是留在他們那一組,而我跟他並不同組。 還有,他是個極端沉默寡言的人。他只有一個好朋友,一個他在從軍前就認識的,跟他一樣也是個木匠,非常穩重沉靜。他們兩個很少跟別人混在一起,有點離群而居的味道。班傑明·高爾德大約三十歲,高個子,頭髮稀疏,長手長腳,綽號“硬餅乾”。他朋友年齡應該比他大,可是一般人看不出來。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實姓,只知道在開始時,大家叫他“巴士多”,可是因為營裡有不少人是從巴士底那一帶來的,所以後來大家才改口叫他“愛斯基摩”,好像跟他從前在阿拉斯加尋金的經歷有關。他們兩個不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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