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他也不笑的回看我,在有些許昏暗的走廊裡,四目相對,我終於頓悟哪裡不對了,是他的語氣。
“蘇菲,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啊?”我才剛緩過神他的話外之音,本想糾正他時,他卻先開了口,我‘啊’了一句,真是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句?
“以前讓你離開一次,是我的失誤。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再發生。”我恍惚想起這句是那次採訪時,他拉著我的手說過的,不過那時他說得那麼狠,眼前卻說得滿是落寞,突然就感染得我心情有些壓抑。
他頓了頓,舒了口氣,卻不看我,“除非你真的有別人,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了……我知道,你沒有。”
他說我沒有,卻第一次說得這樣不霸道,我反而有點不習慣。
我其實挑起這個話題真的是想表明我們之間很多差距,我們應該好好的一步一步來,而不需要這樣像不懂事的小青年一樣又像當年那樣無知無覺的投進去,應該學著看現實的一切來走。
比如,見家長這種事,是不是也太快了?
再比如,開房這種事……是不是也太那啥了?
神,這才是我想表達的,怎麼現在看李柏楊的表情,好像被我傷到神經了似的,連‘離開’的話都出來了,可是我們倆的思維……真是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的。
奇哎,男人和女人的思路,怎麼就這麼……哎。
書為了扭回來李柏楊誤解了的那個方向,我硬著頭皮戳了了戳他的胳膊,眼睛不自覺的看像頭頂的小吊燈,“那啥,李同志,你想的完全跟我想的不是一個回事。”
“嗯?”
“我其實,其實只是想說,我們慢慢來就行,也沒說就不跟你在一起了……你想到哪裡去了?”
“……”李柏楊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然後又有點不肯定的問道:“你真是這麼想的?”
我繼續望燈,言不由衷道:“按部就班其實偶爾也是中華的傳統美德。”
這回我沒再看到李柏楊的表情了,因為他跟狗似的突然蹭了過來,緊挨著我的胳膊,長臂摟過我的肩膀,用力的拍得我差點脫線,豪爽的笑了,聲音特亢奮,“嗯,好姑娘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我嘴角抽搐著把他的爪子撥掉,幽怨的看著他那張瞬息就恢復興高采烈的臉,很是黯然的說,“你真應該去當演員。”
“嗯,我就當是表揚了。”
我嘆了口氣,覺得跟他說什麼好笑都特別九曲十八彎。
“嗯?那你剛才說的約法三章到底是什麼?”李柏楊繞了個大圈後一臉不解的問我。
我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果然!!果然彎是不能繞太大的,不僅把對方繞暈了,連主題都繞模糊了,挨千刀的。
我戳著他的胸膛,一子一頓的,用非常標準的普通話說:“我的約法三章就是:你,以後不要再動不動就親我摸我還想開房,這所有的通通想都不要再想!想重新來過,就一切重新開始,牽手摟肩壓馬路,一樣一樣不能少,該幹啥幹啥,說不定這麼多年過去,我們都已經不是對方的菜了,慢慢習慣對方,如果能忍受對方的缺點,被對方家庭所接受,一切未遲。感情就是這麼培養起來的。你要想操近路,以為佔了個兒子的便宜就想一步到位,在我家那戶口本上寫上戶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所以……現在不要再親我的耳朵了!啊!!”
揪心
夜色這般曖昧,我們倆偷跑出晚會躲在這個牆角嚼舌根,雖然嚼的內容叫人有點風中凌亂、主題混亂,但不知道為什麼,心情還是愉悅的。
我摸著心口兒想,如果我媽知道了我這樣好了傷疤忘了疼,輕而易舉的原諒某人不說,還這樣曖昧的跟他處在一塊了咬舌根,是不是會打斷我的腿?
額……估計會先打斷李柏楊的腿。
這個想法要是我光在心裡唸叨唸叨也就沒事,卻不小心給嘀咕出聲了。李柏楊那耳朵跟狗耳朵似的,竟然聽到了,立刻給予了報復——抓過我的手,用力的啃了一道。
我吃痛立刻抽回來,疼得直吸口水,“你,你至於嗎?狗毛病又犯了?”
“誰讓你這麼心狠手辣,竟然想我的腿被打斷。”
“我,我也就是隨便說說,哈哈,隨便說說而已,哈哈哈。”
“菲菲。”他額角抽了一下喚我,我‘嗯’了一聲依然咧著嘴看他,“你笑得很冷。”
“……”他大爺的。
我在心裡罵罵咧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