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對呀!她叫。於是,看完電影出來,她就故意按太陽|穴,做出要嘔吐的模樣。怎麼了?他問。頭暈!她說,我一看電影就頭暈。
他果然信了。他去買後排的座位。他說這樣就不會頭暈了。她就說,後排也頭暈,坐得再後也頭暈。那,我們去逛商店吧!他說。
商店有什麼好逛的?又沒東西好買!她應。
那……我們去散步。
散步幹什麼呀!腳走得酸死了!她說,再說,滿街都是人的……你盡出餿主意!
對不起……他說。
他居然說對不起!她回來一說,你們哈哈大笑起來。讓你說對不起!讓你說對不起!你手舞樹枝,抽打樹幹,喊,說!對不起!說!就抽就打。兇狠地打他。啪啪!你彷彿聽到了他的求饒聲。可他好像並不明白你為什麼打他,仍然說對不起!這樣的傻子!就因為他有一個當官的爸,當###區長的爸!你小子何仁何德能夠得到她?一個傻子!太監!連鬍子都不會長!你恍惚覺得自己是個巨人,威武強壯,毛髮旺盛,巍然凌駕在那小子之上。你打,啪啪!
你的下面昂揚起來,像一杆槍。你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你把她馱在肩上。她在你肩上軟塌塌的,好像電影《紅高粱》裡的鞏俐,你就是那個土匪頭姜文。她的手垂下來,輕輕捶打著你的腰。你馱著她翻過學校圍牆。你們學校後面是座山。上去,再上去……那裡有最安全的地方。那晚的月光像水,月光瀉下樹縫,黑影稀疏。你把她放下。月光照著你們的臉。你們彼此明白,這裡還是不行。好像你們要有什麼大動作。你們又牽著手,往裡走,走進深處。樹越來越密,路越來越崎嶇,你看不見她,她看不見你。只有你的手,她的手。她的手很小。神秘。這可真是個好地方。這樣的好地方怎麼就沒有人佔領?說不定已經被人佔領了。說不定你一腳就會踩出人頭來。你們下腳輕了,小心翼翼。
可是沒有。沒有人。真是天賜給你們的好地方。
也許上帝也知道你們要幹什麼。可是被上帝看著,你們也羞。
你們往更深處走。突然你一個趔趄,她輕叫:小心呀!別跌著。你爭辯:誰會跌了?是嚇唬嚇唬你呢!呀,你欺負人家!她就叫,撒嬌地,抓你,打你。你得意叫道:欺負你又怎樣!現在就是欺負死你也沒人救你了!沒有人會來,沒有人會看得見,沒有人……
所以你就要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了?她說。
當然羅!你一把將她放倒,我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萬事俱備。你氣喘吁吁,疲憊不堪。越是疲憊你越亢奮。你衝鋒!可是你突然被彈回來。你不能。
再沒有人看見,也不行。
就是上帝蒙上眼睛也不行。
你的槍沒有用武之處。你汗流浹背。你驀然感覺出去的路好漫長。為什麼要進這麼幽深的地方?這麼辛苦有什麼意義?
你們一直只能擁抱,撫摸對方的身體。她身上的痣你能數得一個不漏,7+X。那X是一顆痣不像痣、胎記不像胎記的東西,就在那個洞的口上。可是那個洞,你就是不敢進去。
有時你會僥倖地想,或許進去,不會把那個膜弄破。可以進得淺一點。可是到底怎樣才算淺,你拿不準。你去窺探,可你看不見。你在一個父親當醫生的同學家裡偷偷看了一本醫學的書,也不甚了了。你又想,如果只放在口上,不會有事吧?可她說,這很難說,保不準就會滑進去……
有時你會想,說不定她早已沒有了Chu女膜。書上不是說劇烈運動、從腳踏車上摔下來,就可以導致Chu女膜破裂嗎?天知道是怎麼破了的!可是這樣想,又覺得自己很自私,很對不起她。
曬月亮3(2)
有時候你會大笑一聲:唉,管他個鳥呢!他不是個傻子嗎?又知道什麼?可是你又不敢肯定他就是個傻子。
有時候她會沒了耐心。那麼傻的傢伙,簡直沒辦法!她絕望地叫。有一次她突然暴躁起來,向你喊:我不去了!再也不去啦!你就怪她嬌氣,不懂事,這樣你們怎麼能成功?女孩子真是沒有用!她哭了。她說她再也不會不懂事了,我們要成功!你們的成功,其實就是讓他搞了她,就是把她當祭品,獻出去。她為什麼要當祭品?因為她愛你。你為什麼非要做?非要進入?因為只有進入才能完全體現你的愛。我們的愛有多深?這麼深!為了愛,你們去蒙受恥辱,千方百計讓自己蒙受屈辱。你轉到廁所,在洗手檯鏡子裡照自己的臉。
你突然狠抽自己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