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從人的本性上說往往不可能去征服的慾望,理解為我們肉身的沉重,靈魂的殘疾,他透過慾望所要書寫的是我們的大絕望。
陳希我小說中的妄想,瘋癲,自我折磨,吸毒,假性性茭,補腎,這些近乎慘絕人寰的變態,正是導源於他所指認的這種大絕望:在絕望中要想繼續生存下去,那你惟有付出變態的代價。二十世紀的文學,從卡夫卡開始,作家筆下的絕望者,最終幾乎都走向死亡——死似乎成了絕望惟一的結局。這個思想在中國的先鋒作家身上得到了廣泛的實踐。從絕望走向瘋狂,直至死亡,它一直是先鋒文學的母題之一。陳希我的出現,為存在的絕望拓展了邊界。他不願意用一種簡單的方式來解決人物內心的絕望,因為即便是死亡,在苦難重重的人類生存中也已經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死不了、卻只能變態地活著的悲慘景象。德國詩人胡騰有一句詩說:“心靈覺醒了,活著便是件歡快的事。”反過來說,心靈若昏睡乃至死亡了,那活著便是件恐怖的事情。陳希我之所以不讓他筆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