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開始傳來劇烈的疼痛。我的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弄丟了。所有身體上的疼痛和感應一下子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臉開始因疼痛而扭曲。
“你哪裡受傷了?”她問我。
我說是我的腳。她蹲下來,我看到她的後背鋪滿了骯髒的灰塵,印著一道一道皺褶。她讓我將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抬起我的一隻腳。其實那樣會讓我的另一隻腳更痛,但我什麼也沒說。她抬起頭望著我,“試試看,還能走路嗎?”
她攙扶著我,將我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一隻手攬著我的腰。她幾乎想用盡全將我抱起來,但她如此的瘦削,她也只是一個弱女子,單薄的肩膀不足以支撐起我的重量。我儘量用不受傷的腳尖墊著走,她攙著我走向那片空地。
戲班所有的人都站在那片空地,那裡簡直就是福地,地面沒有裂縫,沒有任何造成傷害的事物。她開始清點戲班受傷的人數。丁建業靜靜地看著我,什麼都沒說。之後她交代了沒受傷的兄弟收拾殘局,丁建業揹著我,她陪同受傷的兄弟一起去了醫院。
包紮完之後,我坐在輪椅上被丁建業推出來,在候診區見到她。她神情疲憊,一手抱著腹部,時不時地往各個過道上張望。她身上那件佈滿骯髒褶痕的衣服,星星點點的血跡顏色似乎更深了。
我的輪椅上在充滿裂紋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滑向她。
“二嫂。”丁建業叫她。她笑著回應,沒有看我。廢墟中那千鈞一髮的時刻,我以為她什麼都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