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裡鑲了一圈又一圈攫綠,有時被夜風拂過沙沙地響,也只那麼一陣,很快就消失在那一片沉悶之中。一隻只鴛鴦水鴨撲閃著翅膀矮矮的飛過平野田疇,遠處的深巷裡不時傳來幾聲狗吠,讓那一切沉靜得宛如一個遙遠而朦朧的夢。
戲班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晚上的演出,我演徐紅身旁的小丫鬟和小武行。我的功夫根本不行,但搬離臺北後很多人隨著離開了戲班,理由不一,丁永昌大概也看出了歌仔戲愁雲慘淡,並不強留,剩下的人要麼是實在苦無出路,要麼就是像丁永昌誓與歌仔戲共存亡。
我正笨拙地描著眼線,猛然一聲驚雷,屋頂緊接著傳來噼裡啪啦的響聲。人們怔愣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片刻之後才有人說許是下冰雹了。冰雹這種天氣,在南方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一時間,整個後臺出現了一種詭譎的興奮。有人急忙奔走相告,有人出門檢視實況,板凳的拖拽和倒地聲噼啪一片。不時,便傳來了取消演出的訊息。
我隨著人群來到廟門前,看戲的人們已經散去。間或有三三兩兩的戲友,許是住得遠了,和我們一起擠在廟門前。門前的空地上幾張來不及收好的板凳孤零零的倒在狂風暴雨中,四濺的水花在地上跳躍著。整個天空好像被一層黑紗籠罩著,昏昏默默杳杳冥冥,透不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