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越咳越厲害了。我們應該馬上叫醫生就好了……”她的聲音變得恍惚起來。雖然病成那個樣子,她說,他那天還是去上了班,同往常一樣,帶著工具腰帶和圓頭錘子—但是,那天晚上。他拒絕吃東西,躺在床上猛勁地咳嗽、哮喘,汗水把他的汗衫都溼透了。第二天更糟。今天下午,他癱倒了。
“醫生說是肺炎。噢。我早該做點什麼。我早該做點什麼。。。。。。。”
“你應該幹什麼?”愛迪問道。他惱火她把這些都怪罪在她自己身上。是他那酒鬼父親自己的錯。
愛迪聽到母親在電話裡哭泣起來。
愛迪的父親過去常說,他在海邊生活了那麼多年,連呼吸都有海水味。現在,他被困在醫院的病床上,遠離大海,他的身體像一條在沙灘上擱淺的魚一樣開始萎縮。併發症出現了。他胸部充血。他的病情從尚好轉為穩定,從穩定轉為嚴重。朋友們先是說“他明天就能回家了”,現在改口為“他過一週就能回家了。。在他父親沒法上班的那段時間裡,愛迪白天開完計程車,晚上就到碼頭上幫忙,潤滑遊樂車軌道,檢查剎車片,測試控制桿,甚至在車間裡修理損壞的遊樂車零件。
他實際上是在幫他父親保住他的工作。公園業主們承認了他的努力,付給他相當幹他父親一半的工資。愛迪把錢交給母親。母親每天去醫院,大多數晚上睡在那裡。愛迪和瑪格麗特幫她打掃房間和購買食物。
愛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