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日搞得好的話.整個夏天可能都會很好。所以.埃米爾安排了煙花。他請來了一個遊行樂隊。他甚至為了那個週末額外屆用了一些工人,大部分是雜工。“但是,就在舉行慶典的頭天晚上.意外發生了。天氣很熱,太陽落山之後.仍然很熱、幾個雜工決定到工棚後面露宿。他們在一個鐵桶裡生火烤東西吃。“夜色漸深.工人們還在狂飲作樂。他們垂拿一些小型煙花。他們把煙花點著。風一吹,火花四濺。那個年代,樣樣東西都是用板條和焦油做成的……”她搖了搖頭。“其餘的很快就發生了。火勢一直蔓延到遊藝場、食品亭和動物籠子。雜工們逃走了。等到有人到我們家來把我們叫醒時,.紅寶石碼頭.已經是一片火海。我們從視窗看到了那恐怖的橘紅色火焰。我們聽到了馬蹄聲和消防車的聲音。人們湧上了街頭。“我哀求埃米爾不要去.但是沒用。他當然要去。他要衝到燃燒的烈火前,去拯救他多年的心血,讓自己沉浸在憤怒和恐懼中。當公園入口處著起火來,那個載著我的名字和畫像的入口處.埃米爾已經完全喪失了方向。他正在用水桶往火上水,突然,一根柱子倒下來砸在了他的身上。”她將兩手合攏.放在嘴唇上。“一夜之間.我們的生活永遠改變了。像埃米爾這樣冒險成性的人.自然只給碼頭買了最低限度的保險。他破產了。他送給我的那份輝煌的禮物化為了灰燼。
“在絕望中,埃米爾將這片燒焦了的土地,以遠遠低於它實際價值的價錢,賣給了一個賓夕法尼亞洲的商人。那個商人保留了‘紅寶石碼頭’的名字,終於,公園又開門了。但是,已經不是我們的了。
“埃米爾的肖像像他的肉體一樣被摧毀了。三年之後。他才能自己走路。我們搬了家。搬到了城外的一個地方,一個小公寓,我們在那裡節儉度口,我一邊照料我受傷的丈夫,一邊默默地滋生一個願望。”
她不說話了。
“什麼願望?”愛迪說。
“我希望,他從來沒建造過那個地方。”
老婦人靜靜地坐著。愛迪注視著翡翠一樣遼闊的天空。他想起了他自己也曾經好多次有過同樣的願望,他希望建造 老婦人靜靜地坐著。愛迪注視著翡翠一樣遼闊的天空。他想起了他自己也曾經好多次有過同樣的願望,他希望建造“紅寶石碼頭“的人把他的錢派在其他用途上。
“我很同情你的丈夫,”愛迪說道,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婦人笑了笑。“謝謝你,親愛的。但是,那場大火之後,我們還生活了好多年。我們養育了三個孩子。埃米爾一直體弱多病,老是跑醫院。我五十多歲的時候就守了寡。你看我該張臉,看到這些皺紋了嗎?“她仰起臉。“每一道都是我用辛苦換來的。”
愛迪皺起眉頭。“我不明白。我們見過……面嗎?你到碼頭上來過嗎?”
“沒有,”她說道。“我再也不想見到那個碼頭。我的孩子們去過那裡,他們的孩子們去過那裡,他們的孩子們的孩子們也去過那裡。但是,我不會去。我理想中的天堂離大海越遠越好,在那個繁忙的餐車式飯店裡,過我簡單的生活,讓埃米爾追我。”
愛迪摸摸太陽穴。他呼氣時哈出一團霧。
“那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他說。“我的意思是,你的故事,那場大火,都發生在我出生之前。”
“在你出生之前發生的事情仍然會影響到你,她說道。“在你之前的人們也會影響到你。
“我們到過的許多地方。如果不是因為那些先於我們而來的人,可能壓根兒就不存在。我們工作的地方,我們在那裡花了那麼多時間—我們時常以為它們是因為我們的到來才開始存在的。其實不然。”
她輕輕地叩著手指。“如果不是因為埃米爾,我就沒有了丈夫。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婚姻,就沒有了碼頭。如果不是因為碼頭,你就不會在那裡工作了。”
愛迪搔搔腦袋。“這麼說,你是來告訴我關於工作的事?”
“不是,親愛的,”魯比說道,聲音變得柔和起來。“我是來告訴你,你的父親為什麼死的。”
電話是愛迪的母親打來的。那天下午,在海濱走道的東頭靠近“小火箭’的地方,他的父親倒下去了。他高燒不退。
“愛迪,我很害怕,”他母親說道,聲音顫抖著。她告訴他,那個星期頭幾天的一個晚上,他父親在天快亮的時候渾身溼透地回到家裡。他衣服上都是沙子,還丟了一隻鞋。她說他渾身是海水的味道。愛迪打賭還有酒精的味道。
“他咳嗽著,”他母親解釋說